“老師，可以把打蛋再演示一遍嗎？我好像沒學會。”

“老師，這個攪拌是要向左還是向右啊？”

“老師……”

才剛第一天上任教師不到三個小時，祝槐就已經有些想要罷工回家了，最後還是收了錢的責任感強行讓他留了下來。

夜晚，賀楓回來跟他說了他在監獄外打聽到的消息，那天晚上來他們店鬧事的十個人全都離奇地死在了牢房裡，但牢房的門沒有一點被破壞過的痕迹，甚至連監獄外看守的人也說那天早上他甚至沒有看見一個人進出過那裡。

警察們調查了一整天也沒找到線索，最後還是聽信了那個所謂的路過的人說的話，将嫌疑定在了他的身上。

“警察也調查過那些人的背景，他們是在莫裡森先生手下做事的，沒人知道這個莫裡森先生的真實面目，但這個名字不少人都知道，因為他手下的人經常幹一些違法犯罪的事情，很多人都被他們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欺壓過。”

艾裡默今天賣完甜品也早早地回來了，此刻手支着下巴，跟聽故事一樣認真，身為受害者中的一員，他自然也非常感同身受，氣憤道：“海域怎麼哪都有這樣仗勢欺人的人啊？”

“海域也不是一直這樣的。”剛回到家的麥克米倫伯爵聽到他們談論的事情後也加入了讨論，“但自從前任首領為平息戰争突然死亡後，海域經曆了幾十年分崩離析的混亂時期後，就遺留了很多問題。”

“後來呢？”三域互不往來，這些事情艾裡默以前從未聽說，此刻稍微聽幾句，好奇心就被狠狠吊了起來。

“後來，就是還未成年的首領臨危受命，接下了這個龐大的爛攤子，隻用了不到一年的時間就收複了整個海域，又治理了百餘年，才将海域變成如今這樣。”

“雖然也不是完全太平，但大部分的人還是過上了安定且衣食無憂的生活。”

難怪海域的人都這麼崇拜他們的首領……祝槐聽着，忍不住開始想象百年前還沒成年的阿勒尼斯會長什麼樣，正巧這時萊納恩邁着小短腿爬上他的大腿，挪了半天總算找到了一個舒适的位置，便安靜下來不再動了。

一些奇怪的東西從祝槐大腦中一閃而過，不過沒等他細想，麥克米倫伯爵又開口了：“但那些年高強度的工作和過度使用精神力，也給首領的身體留下了不可逆的損傷，那些想要造反的人都深知這一點，他們也利用這一點。”

“天，他現在這樣都已經是被削弱過的強大了嗎？那他以前得是一個什麼樣的怪物？”

聞言，麥克米倫伯爵笑了笑，眼神望向遠處像是在回憶些什麼：“見過在戰場上憑一己之力扭轉乾坤的首領，沒有人不會愛上他。”

但很快他的表情又變得惋惜，祝槐能明白他在想什麼。

這個世界雖然也有規定制約，但到底還是個弱肉強食、叢林法則占上風的世界，總會有人覺得自己比首領更強，更适合坐在那個位置上，更何況首領早就沒了頂尖時期的能力，于是，他們要争奪，要挑釁，要戰争，要混亂。

祝槐突然想起對方曾經跟他說過不想做首領的話，還沒來得及多想，萊納恩突然支起上半身在他的眼睛上親了親：“哭？”

“誰哭了？”祝槐被他的行為吓了一跳，沒好氣地站起身，将萊納恩放在地上，“好了，聽故事時間到此為止，該睡覺了。”

他隻是突然有點想回宮殿一趟了。

祝槐向來是一個執行力很強的人，在确定萊納恩睡熟之後，便獨自一人離開了聖拜亞白殿。

深夜，默努頓城内的街道上空空蕩蕩，路過郊區時更是寂靜得讓人有些害怕。不過好在一路并沒有遇上意外，很快就到達了目的地，祝槐在給車夫結算錢後，便光明正大地從正門走進了這座全海域最大最豪華的宮殿。

宮殿的主人一向讨厭人多，晚上睡覺時，抵得上半個城鎮大小的宮殿一個人也見不到。

深夜來訪的吸血鬼一路暢通無阻，拿着主人給的鑰匙打開了宮殿的正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