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測到宿主選擇‘是’,開始建立時空隧道,大約需要一分鐘,請耐心等待。】
?
“你們系統又出錯了嗎?”
【看樣子應該是的。】系統有些心虛地發出兩聲傻笑,安慰道,【應該沒關系的,我們也改變不了過去,隻是作為一個旁觀者,應該也不用準備什麼。】
聽它一連說了三個“應該”,祝槐就直覺不會有好事發生,果不其然,系統話音剛落,先前那個聲音就再度響起。
【溫馨提示:為增強此次時空旅行的體驗感,系統将為宿主随機分配身份。宿主需好好扮演自己的身份,不得讓任何人察覺到宿主不屬于當前時空。】
【十,九,八……一。時空旅程正式開始,無法撤回,無法取消,請盡情享受吧。】
兩百年前。
祝槐還沒來得及睜開眼就被溫熱潮濕的液體濺了一臉,身後的一股大力猛地将他拽倒在地,随後傳來一聲怒吼:“在戰場上發什麼愣,你想死嗎!?”
臉上的液體順着輪廓向下流動,泛起陣陣癢意,祝槐随意一抹,便沾上了滿手鮮血,他看着自己的手,一種反常瞬間席卷了他的大腦,可還沒等他細想,身前那人又轉過身對着他吼道:“還不快滾,沒有戰鬥力就給我老老實實地待在安全區,别亂跑給我們增加工作!”
對方雖然語氣惡劣,但言語中卻沒有惡意。半點猶疑都沒有,祝槐起身便朝着對方給自己指的方向跑去。
可才剛跑出幾十米,一股極強的威壓從天而降,方才還殺聲震天的戰場瞬間變成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跟祝槐一樣,被那股無形的壓力定在原地無法動彈,有些精神力羸弱的更是兩股戰戰,直接被壓倒在地。
他應該感到害怕的。祝槐心想,可也不知道為什麼,想要看一看那個人的沖動竟然全然壓制住了本能的恐懼。
這裡似乎某處城鎮,因為戰亂絕大多數的建築物都已經看不出原貌了,祝槐此刻就藏在一塊斷牆後。他艱難地支起身子,想要扒着斷壁直起身。
一雙眼睛小心翼翼地從斷壁後露出來,不過還沒等他看清遠處那個吸引住所有人目光的人時,一塊兒雞蛋大小的碎石突然滾落在地,與地面發出特有的碰撞聲。
聲音很小,但在此刻這樣的環境中還是把祝槐被吓了一跳,等他緩過來再次轉頭朝那個方向看去時,卻正好與那雙深邃的紫色眼眸對視上,他像是被吸入深不見底的淵池,所有的理智都在其中迷失。
阿勒尼斯。
對方的名字就這麼堂而皇之且沒有道理地出現在他腦海中。
等他回過神時,那人早已将施舍的目光收回,方才還血肉橫飛的殘酷戰争在對方到來的那一刻,悄無聲息地決出勝負,落下帷幕。祝槐這時才注意到那些敵人早就沒了生息。
阿勒尼斯離開了。
幾分鐘後,衆人都從方才極端的威壓中回過神,也不知是哪裡爆發出了第一聲歡呼,慶祝的浪潮很快就席卷了整個戰場。
祝槐站起身,低頭拍了拍身上沾上的灰塵,不過他忘了,他手上本來就不幹淨,此刻再這麼一拍,就在衣服和褲子上留下了幾個更髒的手印。
祝槐就這麼髒兮兮地跑回了自己的家,說是家,其實就隻是一個連窗戶都沒有,天花闆還破了幾個洞的危房。
自從他跟哥哥走散,家裡的房子又在戰争中被炸毀,他便獨自一人在外面生存,每天除了解決溫飽問題就是在尋找哥哥,他唯一的親人。
戰亂已經持續太長時間,跟他和哥哥分開的時間一樣長,長到他已經不太記得哥哥的樣子,隻記得哥哥說過了一句話。
“遇到困難就去找我們的首領,他是世界上最強大的人,是不可戰勝的,是海域的神。”
回到家後,他從一張斷了一條腿,靠一塊磚勉強立起來的木床下翻出一個小盒子,那是他哥哥留給他的,唯一的一個屬于哥哥的東西。
盒子上了鎖,祝槐打不開,他嘗試了很多種辦法卻都以失敗告終。
但是沒關系。
他找到神了,神會幫他解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