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記不清了,但隐約知道是個好的結果。”唐中說,“給謝長歌一次機會,又怎麼樣呢?說到底,你現在已經沒什麼好失去的了。”
楚玥垂眸,知道唐中說的并沒有錯。
現在的自己,除了需要庇護在身後的麒兒和麟兒外,就真的一無所有了,連僅剩的栖身之所,也随着追殺自己到薊城的羽春樓刺客的出現,而土崩瓦解。
或許自己真的可以賭一次,賭自己孤獨的一生還能有别的選擇。
“師哥的大恩,子钰銘記在心,永生不忘。”楚玥說。
唐中笑了,拍着楚玥的肩膀,說道:“這話說的,師哥是外人嗎?咱們自家兄弟,說什麼見外的話呢?”
“師哥,我不做甯王了,把将士們送回金陵,我就去臨淵身邊。”
“要是謝長歌欺負了你,師哥一定弄死他。”唐中說。
楚玥笑道:“要是以後在長安過得不好,我就帶着臨淵去塞外找你,再也不回中原。”
唐中搖了搖頭:“還是心軟。”
“師哥,在南疆人眼裡,我可是飲血太歲。”
“我看啊,是哪家的玉貌郎君才對……你說是吧,五殿下?”
兩人相視而笑,彼此揶揄着,像從前朝夕相伴的時候一樣。
次日晌午,謝長歌醒了過來,唐中囑咐了時軒一些要注意的事情,就出了營帳,留下了楚玥一個人陪着。
“子,子钰,我……”謝長歌失血過多,但臉上依舊泛上了紅色,不知道該如何朝楚玥提起自己昏迷前說過的話。
楚玥朝他笑了笑,剛想張口,帳門被人掀了起來。
臨淵鳥雀似的,撲到了謝長歌的榻前。
“爹爹,你吓死我了。”臨淵一夜睡得都不怎麼安穩,眼睛腫着,還拖着一雙黑眼圈。
謝長歌偏過頭,看着伏在自己身邊的臨淵,小家夥站在子钰旁邊的時候,兩個人看着就更像了,謝長歌忍不住笑了出來。
“爹爹你還笑!”臨淵氣呼呼的樣子,像海裡撈出來的小刺豚。
謝長歌擡手摸了摸臨淵的頭,說:“是爹爹不好,下次不會了。”
“下次要是再受傷,我就真的生氣啦。”臨淵起身,抱住身邊的楚玥,“父親你作證,爹爹說他不會再受傷了。”
楚玥笑起來,彎着眉目:“嗯,父親記住了,以後幫你看着爹爹,絕對不會讓他受傷了。”
“子钰,你——”這句話裡暗含的意思讓謝長歌一愣,随後他瞪大了眼睛,猛地想起身,卻碰到了胸前的傷口,疼得倒回了榻上。
“不過我得先回金陵一趟。”楚玥說,“兒郎們跟着我來的,我必須把他們好好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