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去京口?”一個滿身肌肉的大哥過來,拎起酒壇子示意謝長歌來一些。
謝長歌帶着戒備地打量起眼前人,猜測着對方的目的。
這人樣貌兇悍,胡須遍布的半張臉上還爬着一道蜈蚣似的疤,衣着簡陋,如果不是身材過于魁梧,很容易被人當成街邊讨飯的乞丐。
謝長歌指着身上并未痊愈的傷口,朝他擺了擺手,随後說:“去金陵,投奔朋友。”
“行走江湖不易啊。”大哥起身,靠在圍欄邊,船體破開波光粼粼的浪濤,朝着遠方行進着,“金盆洗手了,去京口做些買賣,攢些錢看能不能讨到個老婆。兄弟,你得記得,人這輩子,低谷永遠是暫時的,總有過去的那天。”
大哥雖然一身落魄,卻仍在安慰着看起來處境比自己好不了多少的謝長歌。他渾身上下充滿着蓬勃的朝氣,不禁感染了謝長歌。
“不錯,投奔朋友隻是暫時的,總得有回去的那天。”謝長歌笑道。
“那麼子钰,什麼時候跟我回去呢?”回憶到了一半,謝長歌話鋒一轉,把問題抛給了楚玥。
“我倒是想回去,但……”楚玥的話被兩個沖進來的孩子打斷。
兩個小家夥像兩隻雛鳥一樣,撲到楚玥懷裡,親昵夠了,用略帶着好奇的目光打量起眼前的陌生男人。
最初的拘謹過後,謝長歌朝兩人投去了友善的微笑。
“是誰呀?”楚麒謹慎,扯了下弟弟的衣角低聲問道
“不知道呀。”楚麟晃了晃腦袋,“剛剛他離父王這麼近,是不是在脅迫父皇?是壞人吧?”
謝長歌:……
楚玥攬着兩個孩子,思考道:“不是壞人。但父王得想想,你們該叫他什麼好呢?
謝長歌指着自己,比了個口型。
叫爹爹,要叫我爹爹。
楚玥壞笑了一聲,說道:“他以後是你們的母妃了,要叫他母妃。”
“可是他是男的呀……是男的吧?”
“應該是吧,可是如果是男的的話,為什麼父王讓我們叫他母妃呢?”
兩個小家夥完全不知道要小聲讨論,說話的聲音滿堂都能聽到。
楚玥忍着笑,點頭說:“嗯,這跟男女沒關系,就是要叫母妃、”
小家夥們若有所悟,朝着謝長歌異口同聲:“母妃好~”
謝長歌滿臉黑線,但還是結結巴巴應了下來。
母妃就母妃吧,總歸是一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