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被無條件偏愛，不添加任何利用，隻單純地希望另一個人好。

子虛承認祂有些嫉妒，不單是通天，還有老子、元始。

偏愛是相互的，而不像祂——與誰交際都有目的，與祂往來的也不純粹。

妙谛也好、青蓮也罷。

對祂好是真的好，利用祂的時候也從不手軟。

在洪荒待得越久，離【真理】越遠，祂腦海中的記憶開始解封——祂從不是天生弱小，真的隻能在盤古出生前一點勉強化形。

在混沌的道場裡，祂最喜歡待的地方是水潭旁的樹枝上的花蕊中。

因為那讓祂安心，熟悉。

為什麼命運這麼簡單就到了洪荒，就像祂一般根本沒有受到什麼根本性傷害？

為什麼呢？

妙谛喜歡找命運算些東西，這是交易，有交易就會有報酬，報酬是一小瓶水潭裡的“水”。

想到這裡，思及命運身上淡淡的屬于祂的氣息，子虛心頭一滞。

祂無比清晰地認識到祂于妙谛與盤古于混沌青蓮别無二樣。

隻不過妙谛最後放棄了，然後與青蓮一起澆灌出真正能實現祂們願景的盤古。

——

“前輩。”

子虛腦海中的諸多想法止于那聲如玉石相擊的“前輩”，祂沒有動作，整理好自己後，才淡淡說道：“我以為你不會出來。”畢竟也看見了祂與通天的正常交往。

子虛早就發現了元始，是跟着通天一道過來的，本來子虛想裝作看不見的，但又思及元始也是擔心通天，就沒隐藏自己的氣息。

元始微微擡眼，看着他精心飼養的黃中李上的“蝴蝶”以及在那上面察覺到的那個鞭子的氣息，神情越發淡漠，“前輩說笑，前輩既然來了昆侖，我們自是要盡地主之誼。”

子虛依舊維持着原樣，“你們對他的保護……我很吃驚。”

也許是不想躲藏了，子虛化作了人形，雖然面上依舊維持着“虛假”但也增加了被【天道】發現的概率。

元始看向那雙銀灰色的眸子，這讓祂不禁神魂恍惚遊蕩，不過一息之後，元始明顯恢複的神智，隻是呼吸微微加深，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畢竟通天是最小的弟弟。”

因為是弟弟，所以一直關注着他的一切嗎？

因為是弟弟，所以始終把握着他的方向嗎？

說真的，子虛從未想過祂和通天會被三清發現，祂認為最大不過被【天道】知道了，然後告訴老子……

而不是隻被元始發現（當然這其中有老子“放養式”教學的原因），這甚至有些駭人——究竟是多麼仔細，才能在日複一日的修煉中還能發現通天的一點“小破綻”。

子虛看着面前的白衣仙人，他符合所有洪荒生靈對盤古嫡系的幻想——清冷，莊重，不食人間煙火，對自己的弟弟擁有強烈的保護欲……

這會是【天道】最喜歡的類型，子虛已經擁有了【時間】的氣息，祂的銀灰色眸子在慢慢變成銀紫，祂看向元始的眼，又不隻是看見他的眼。

子虛在那一瞬間好似看見了元始的“未來”——順應天意？

子虛突然笑出聲來，惹得元始皺眉，子虛不在意，祂隻是想到了通天的氣性——活潑、有生氣、不服管教……

這樣的仙人會順應天意嗎？

他最後會聽從自己哥哥的話順應天意嗎？

啊……

子虛在心底不禁搖搖頭，祂好似又猜到了下下次大劫的主題了。

至于為什麼不是下一次，子虛銀灰色的眼睛内裡是徹骨的冰寒——那當然是……他們還太弱了，至少【天道】是這樣覺得的。

至少要到聖人，【天道】才會放心讓大劫降臨三清。

元始看着那雙淺銀灰紫色的眸子，心底泛出一陣寒意，讓他莫名地恐慌。

子虛沒再理會元始徑直離開了，既然通天“家裡”不歡迎祂，祂也不至于賴着不走。

——

這次，子虛來到了三十三重天外，那裡是一片混沌與虛無。

之前子虛與時辰就在那裡劈了一個空間進行的談話。

如今的子虛算得上是“無家可歸”——為了避免被那群人找到祂的“另一半”，子虛是絕對不會回去的——除非祂這一半“無”了。

所以，現在的祂也稱得上是一句自由。

洪荒生靈有言——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比如說一些弱小的種族依附在強大種族族地附近就像之前的祂與妙谛把道場建在混沌青蓮附近一樣。

被【天道】重點觀察的昆侖算得上是危險地帶，到那時在鴻鈞附近也稱得上是危險也是另一種安全。

——

所以，還在搭建祂的紫霄宮的鴻鈞就發現了前來的子虛以及和祂身上的氣息完全不匹配甚至有些割裂的一條品質低下的後天法寶。

嗯，上面還有其他的陌生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