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虛回來的時間節點并不算好，此時洪荒中已經有了妖族之名，首領帝俊也有了自己的“臂膀”而且和巫族剛爆發了第一場動亂。

子虛的面上還帶着剛從時間長河歸來的恍惚中，突聞這件事有些洩氣。

祂本來想的是在妖族還沒有什麼名聲的時候去投靠摻和進妖族高層，這樣一來主動權就多些。

至于為何要真切參與而非是暗中做局，這很簡單。

祂和羅睺一般，所持有的道是與人本身極為相近的，如果像鴻鈞那般“隐匿”，祂就無法完善自己的“道”。

簡而言之就是祂需要切身進入洪荒生靈，尋找他們本身所創造出來的“虛假”，并進行完善使之成為“自己的道”。

而如今卻隻能靠着之前想的那個辦法——等待帝俊上昆侖時被他拉入妖族，這樣一來子虛少有機會接觸高層，就算真的見面了，也無法“加入”，探尋其中的“機鋒”與“真谛”更是想也不要想。

雖然祂的修為很高，可能會受到更高的待遇。

但是如果真把自己的修為告訴他，情況還會更糟——變成一個向外“展示的裝飾品”無法進入核心。

畢竟說不準，首領就會換人，沒有人能真的真心希望比自己強的人就在自己不遠處，他還有着随時“篡位”的能力。

煩啊！

因着這件事子虛都有些羨慕三清了，内定的天道聖人，不用像巫妖二族那般經由大劫成聖、也不像祂們需要算計才能在洪荒依舊保有最高修為。

并且，他們不親曆大劫成聖，就意味着之後的大劫與他們本身毫無幹系，真真的“純粹”至極。

——

子虛回到自己在洪荒明面上的“家”，裡面依舊是原來的樣子，水源旁的缪衣半死不活的甩動着枝條，像個發瘋發癫的柳樹。

見子虛沒有理會的樣子，牠甩動的幅度越來越大差點打在子虛的臉上。

“缪衣！”

缪衣沒有說話，卻是停下了動作，頓了頓，沒有說話，隻發出沙啞的聲音，随後将自己紙條上的黑色枝葉遞給子虛。

子虛愣愣地看着這純黑色的樹葉，有些硬有些涼像是極佳的玉。

祂沒有拒絕，而是将這片漆黑的葉子握在手心，安靜地看着缪衣漸漸陷入沉睡。

缪衣是自祂的伴生水以及妙谛的屍體中出生的，因而牠也具有祂們二人的“法門”。

顔色越純粹，所能達成的機會就越大。

缪衣身上大多是黑白混合的枝葉，純粹的黑卻隻有祂手上的這一片，至于白……祂沒見過。

這些枝葉相當于缪衣的修為，子虛手中的那種更是傾盡了牠為數不多的“修為”，難以保持清醒隻能渾渾噩噩地昏睡。

子虛手中的葉子相當于【真理】，一個能夠回答世間絕大多數問題的真理，很珍貴。

而且因為其顔色純正無雜色，所能告知的“真理”更明确，更真實，能看得更遠……

子虛走了過去，突然牽動自身本源為缪衣“添水”，恹恹的樹葉突然向上擡起了一點。

子虛沒有動用本源多少，起到的作用并不大，隻能讓牠睡得更沉，也能做一個“虛假的美夢”。

而後，祂輕輕撥弄指尖的葉子，垂着眼，靜靜地想：要不要現在就用了呢？一個【真理】，可以告知所有，無論是現在的困境還是未來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