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子虛并不懷疑通天的話，但是他十分懷疑通天的眼光。

在他看來，無論是如今為兄弟事業奔波的太一還是未來注定無法成聖的太一，都稱得上是可惜，畢竟作為一個修為高、心性好而且跟腳不低的妖卻無法成聖。

最後不知道便宜了哪些人。

真的說起來，太一就是“太好”，好到能全心全意地支持他的大哥，好到能因為帝俊的死亡毫不猶豫地離開……

子虛很欣賞這種人，特别是他也有一個哥哥。

但是，欣賞不代表贊同。

通過時間長河中的景象也不難看出太一是一個比較“獨”

的修行者，他來到地面建立妖族是因為他的哥哥帝俊。

他發自内心的愛他的哥哥，願意為此做出讓步，答應他并不熱衷的任務……

太一很好，帝俊也不是刻薄的，但就因為這種“親情”的深刻聯系徹底斷絕了他成聖的可能。

他的雙眼會被劫氣纏繞，他會下意識忽略罪惡，會成為洪荒的劊子手，就像時間長河裡的那樣……

會變得很難看的……

不過，這樣的太一才是被他欣賞的太一啊，因為這是子虛永遠也達不到的高度。

子虛永遠不會做出于自己而言無法承受的後果，太一卻一絲怨言也無。

說到這裡，子虛又不怎麼想去九重天了，這樣的太一注定了他們與【天道】共存，很容易被針對的。

這樣一來他也變相地處于【天道】的監督之下了。

這樣看來他應該去巫族的，但是很可惜巫族那裡有一個殺陣，妖族這裡卻隻有人多勢衆這一優點。

說起來，巫族那什麼陣還是盤古專門用來對付他們這些“偷渡”洪荒的混沌魔神的。

隻是鴻鈞與【天道】做了交易，這東西也沒啥用了（鴻鈞啥殺的差不多了），結果【天道】神來一筆将巫族劃在大劫之下，這東西還是會有“出生”的一天。

不過如今在洪荒尚無姓名的子虛并沒有挑剔的餘地，畢竟他總不能突然去攻擊他人吧，然後宣告自己的存在，畢竟他不是羅睺，沒這麼想打架。

子虛離開昆侖，帶上據說是非常非常重要的玉簡，裡面應該是一些獨屬于三清的、又不是特别重要的“傳承”。

比如說一些獨特的生靈的習性。

這真令人驚訝，不是嗎？

明明盤古隻負責開辟洪荒，洪荒生靈也隻是由祂的身軀演化，祂卻能知道那些“微小的”細節并将它們打包放入三清的傳承當中。

*

子虛來到九重天，這裡很熱鬧。

不久前他們中的有些人才擊退了想來搶地盤的巫族再加上東皇太一終于回家，這些天來，妖皇帝俊整天都是樂呵呵的。

子虛站在天門前，那裡守着兩個還未完全收攏妖形的犬妖，背後的尾巴還在不停的搖晃。

說實話，那并不好看，畢竟臉上一塊是光滑的皮膚一塊是粗硬的毛發，長的很潦草，像是随手拉來的。

子虛突感窒息，怪不得元始這麼嫌棄還經常數落通天的眼神不好。

這種“人形”還不如就化作原型呢。

比如通天碧遊宮裡的那些毛茸茸，也沒見元始把他們一個個丢出去。

這般看來，元始也隻是“看臉”而已，隻要不涉及底線，元始還是很寵通天這個弟弟的。

至于底線是什麼？

這就值得玩味了……

*

門前的犬妖擋住了子虛前進的步伐，左邊的那個帶着渾濁的口音，“不知道人從何處來，尋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