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剛剛這五個男孩的初亮相舞台，台下的觀衆好像一開始就對他們抱有極大的熱情。

答案慢慢在楊賢碩的心底成形。

雖然之前也有不少偶像團體推出，但這一次，他有種預感。

韓國偶像組合時代要來了！

楊賢碩看向窗外，夜空中已經飄起了雪花，橘黃的路燈光暈裡，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有了細碎的銀屑在遊蕩。

……

剛剛看過新年特别演出，雖然韓嫣和權至龍已經坐上了返程的車，但仍沉浸在興奮的情緒中。

權至龍透過車窗眼尖地發現，夜幕中突然開始飄起白色的雪粒。

“下初雪了嗎？”

韓嫣也按下車窗，一陣冰涼的觸感貼上鼻尖，些許雪粒飄到車窗玻璃上，凝成水珠又蜿蜒地流淌下來。

她看着權至龍正興奮地把手伸出窗外接雪花，不太懂他為什麼這麼高興。

“nuna你有喜歡的人嗎？在初雪這天告白成功率會更高！”

韓嫣聽到權至龍的話，眨了眨眼。

又是，喜歡的人啊。

想到幾天前大哥也說，希望她找到喜歡的人。

此時路燈映照下的雪屑，紛紛揚揚像水晶球裡的場景，韓嫣一時有些出神了。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如果要說她喜歡的人，那都隻會指向一個人。

她又轉過頭去看權至龍，他已經關了車窗，利用室内外的溫度差在車窗上寫寫畫畫，神情中帶着點可愛的認真。

一陣冷風吹了過來，韓嫣的腦子瞬間清醒過來，不是的，不是這個權至龍。

權至龍此時已經摘了帽子，頭發翹起一個亂亂的弧度，韓嫣看向他的眼神也軟化下來，這個時空的小至龍她也會守護好的。

隻要他要，隻要她有，她都可以給他，就像對待真正的子侄弟弟一樣。

此時一滴水珠在車窗玻璃流下，也流經權至龍的“畫”中，他又用指尖去接那滴水珠，接到以後又吹散在空氣中。

韓嫣忽然間覺得自己的心也随着那滴水珠一樣被吹散，有些心灰意冷，終究她喜歡的那個至龍哥不在這裡啊。

似乎察覺到韓嫣的情緒不對，權至龍也看了過來，“nuna?”

韓嫣才打起精神笑起來，接着剛剛的話題，低聲說道，“我喜歡的人不在這裡。”

她又笑着搖了搖頭，再擡眼時已經看着權至龍眯眼笑道，“至龍你想再表白一次嗎？姐姐今晚上不回家也送你去表白！”

權至龍聽到這裡也笑起來，不知道是不是空調開得太熱，他臉也有些紅。

“nuna你又在逗我玩，我都表白過了啊。那nuna你喜歡的人在哪裡啊，開車到不了的地方嗎？”

韓嫣的眼神又在一瞬間黯淡了下來，她的笑容也變得苦澀起來。最後隻是定定看着權至龍說了一句中文。

“近在眼前，遠在天邊。”

權至龍不太懂韓嫣說的這句中文，但韓嫣看向他眼神裡的哀傷，他似懂非懂。

nuna心裡有一個無法觸及的人啊。

……

2004年初，新年過去沒多久，韓嫣突然接到了弟弟正勳的電話。

“三姐，今天晚上我那邊有個舞蹈沙龍，你想來看看嗎？”

李正勳從事的是文娛藝術行業，時不時會舉辦各類藝術沙龍，邀請文藝界的朋友們參加。

從前李素珍也偶爾會去給弟弟捧場，也算打發下無聊的時間。

但韓嫣其實之前已經拒絕了李正勳幾次，她本來就是個i人，對這種很多陌生人的社交場合向來都敬謝不敏。

但是這一次，是舞蹈沙龍啊。

韓嫣在前世就很熱愛跳舞，幾乎大部分的主流舞種都有所涉獵，她至今還耿耿于懷，前世生病了沒能參加的那場舞蹈比賽。

雖然社交很麻煩，但想了想，韓嫣決定還是要去！

于是她對着電話說道，“好啊正勳，正好我今天也沒事。你告訴我具體的時間和地址吧，我記一下。”

當天晚上，韓嫣也拿不準這場舞蹈沙龍的風格，保險起見還是以正式為主。

韓嫣從衣帽間挑了件香奈兒1983秋冬系列的棕色粗花呢套裝裙，配上同樣是中古風的圓形耳飾，頸間疊戴一條短黑色琉璃項鍊和長珠鍊。

她想了想，又拿了頂黑色平頂緞帶禮帽扣在頭上，和手上的黑色絲綢手套相呼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