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衆人都沉浸在戲班子表演的新戲時,蘇澈也走進了侯府的後院。
隻不過他不是來找洛南音的,而是為了“偶遇”了一個人,裴姨。
為了方便給洛南音上課,裴姨目前就暫住在侯府裡。
隻是她住的位置偏,平時也不怎麼出來閑逛,所以在府裡基本上沒有什麼存在感。
今日老夫人壽宴,她也呆在後院沒有出來。
蘇澈顯然是已經提前做了準備,進了侯府的後院就直奔目的地。
蘇澈踏進這偏僻的院落時,裴姨正在院子裡的一口水井邊打水。
她喜歡安靜,基本上沒有讓丫鬟小厮伺候,像這種打水的小事平時都是自己來做。
聽到有腳步聲踏進來,裴姨隻是擡頭看了一眼。
見來者是蘇澈,裴姨也沒有多大的反應,隻看了一眼,就将視線重新落回手中的水桶上。
“世子可不要再往前走了,不要以為在侯府你就安全了,敵人永遠是敵人,更何況還是自投羅網的敵人。”
蘇澈微微一笑,腳步也沒停,反而是更加氣定神閑。
“裴姨肯定是誤會了,我們怎麼會是敵人?與燕王後結盟的是我那哥哥蘇廷,我是中立的,或者說今日我們對話過後,我會是偏向你們的。”
裴姨搖着柄手打上來了一桶水,等她将水桶放在地上,才抽空看了蘇澈一眼,冷笑一聲,道:“世子這是想玩什麼把戲,難不成是被武安侯拒絕了,現在又想來尋找新的同盟?我可幫不了世子什麼忙,你還是請回吧。”
“我不是來尋找同盟的。”
“不是來尋找同盟的?世子提前做了準備找到我這來,難不成是為了讨一碗茶喝?”
蘇澈笑道:“我确實有求于裴姨。”
裴姨打量了蘇澈一眼,道:“我和主子是不會與你結盟的,你别白費力氣了。”
“裴姨你誤會了,我今日來是為了我的私事,希望裴姨能助我一臂之力。”
裴姨默了默,道:“什麼事說來聽聽。”
蘇澈理了理衣擺,和煦道:“實不相瞞,我到這荊州城來就是為了洛南音,雖然确實有拉攏武安侯的想法,但最重要的還是為了洛南音,我心悅于她。”
裴姨露出古怪的表情,道:“呵,你心悅于她我能幫上什麼忙,更何況我幫你的話,我能有什麼好處?”
“裴姨你是洛南音的老師,與洛南音朝夕相處,若是有心幫我,一定有法子,至于我能給你什麼好處……”
蘇澈微微一笑,道:“我那蠢哥哥選擇跟燕王後結盟,我再不濟也能透露一些消息給裴姨,更何況,裴姨應該不喜歡洛南音整日和你的主子待在一起吧。”
裴姨聽蘇澈這麼一說,臉色立馬就沉了下來。
看來不止她一個人覺得洛南音和洛懷虞之間的相處不對勁。
蘇澈繼續道:“裴姨,洛南音不管怎麼說也是武安侯的嫡女,沒有人敢真的拿她怎麼樣,想必你也一直為這件事苦惱,剛好我心悅于她,若裴姨能幫我一把,讓洛南音和我在一起,将她所有的心意都放在我這裡,讓你的主子收心,這豈不是兩全其美?”
裴姨沉默了一會,随即冷笑道:“你不愧是能坐上世子之位的人,揣摩人心的本領确實不凡。”
裴姨不再理會蘇澈,拎起水桶就直接往屋内走,将人直接晾在了院子裡。
就在裴姨進了屋子要将門關上的時候,才看向蘇澈,冷冷道:“洛南音不僅僅是洛南音,更是武安侯之女,我如果幫了你,也就相當于幫你間接籠絡了武安侯,相當于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你真當我是個傻子不成?”
蘇澈也不惱,平淡道:“我從未說過我一定要求娶武安侯的嫡女,我要的不是這個身份,我要的從來就是洛南音這個人,要的是她的心,我想隻有洛南音将心放在我這裡,我來護着她,你的主子才能安心去完成自己的大業。”
“呵,你也太擡舉自己了。沒有你,這五國中多的是世家子弟想求娶洛南音,他們的手段可不比你少,至于我們主子的大業就更不用世子你來擔心,有這麼多功夫不如想想如何對付你的哥哥蘇廷吧,别到時候世子連自己的位置都保不住。”
裴姨冷漠地将門一關,“世子快走吧,我就不送了。”
蘇澈挑了挑眉,也不惱,笑道:“凡是決定都不要下這麼早,裴姨這幾天可以好好想想,若是改變了注意就到五芳齋來找我,我随時奉陪。”
……
老夫人的壽宴進行的很順利。
蘇澈也依着規矩沒有私下與洛南音見面,他更多的時候是在跟武安侯還有老夫人寒暄。
老夫人本來就知道蘇澈的名聲在外,今日接觸下來,更是對蘇澈喜歡得緊。
溫潤儒雅,又不會端着世子的架子,又很會哄她老人家開心。
一旁的陳氏就更不用說了,一直想找機會就想讓洛雨薇跟蘇澈多接觸,但又礙于人多,這個想法沒能實現。
武安侯對蘇澈倒沒那麼喜歡。
或許是因為武安侯是武将出生,對于蘇澈這種文人不太能共情。
而且蘇澈能坐上世子的位置,絕非等閑之輩。
蘇澈的生母沒有尊貴的出生,而且蘇澈因為身體的緣故,不能習武,這種沒有生母庇護又沒有武力自保的人能坐上世子位,定說明他不像外表看上去這麼無害。
武安侯之前還在想,要是今日蘇澈上門提起求娶之事,他定要找個穩妥的借口拒絕。
但今日蘇澈從未提及一句洛南音,就像不知道洛南音這個人似的。
隻是在壽宴結束之後,蘇澈向侯府遞交了請帖,邀請武安侯府衆人于冬日臘月到淮陰王的宮殿一聚。
這份請帖邀請的不僅僅是武安侯一家,淮陰王還邀請了祁陽王、燕王、楚王、趙王,唯獨沒有邀請大梁皇室。
雖然邀約明面上是希望各國齊聚一堂,聯絡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