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鶴剛到嘴邊的杯子頓了一下。
他和三皇子的婚事,乃是皇室和整個安平侯府之間有聯系的好機會。即便是兩個男子成婚,若是皇帝指定,天下人也隻是議論,并不會掀起太大的風浪。
【叮咚——任務二:當着所有人的面拒絕婚事。】
褚鶴知道這件事情看樣子很簡單,但他心裡依舊有疑慮。台上坐着的可是皇帝,這個時代的九五至尊,又不是人人平等時代,搞不好落個五馬分屍。
正當褚鶴想怎麼應對這個局面,祁匡咎站了出來:“父皇,婚事這種事情,不能過急,更何況阿鶴三個月前落水,剛醒沒多久,身子應好好養養。”
漂亮!
褚鶴在心裡暗爽。
“回皇上,三皇子說的有理,臣昨天剛醒,身子骨還很弱,要是這時候嫁入三皇子府,恐怕會帶來不少麻煩。”
兩個人一唱一和,将這個局面打了下去。
話都說到這裡了,祁平澤也不能揪着婚事不放:“那行,孩子們都長大了,婚事自己做主也罷。”
褚鶴心裡松了一口氣,他看向祁匡咎,沒想到對方也在看着他,對方雖然笑眯眯的,褚鶴卻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一種敵意。
【恭喜宿主,完成任務,進度百分之四。】
整場宴會紛紛嚷嚷,歌舞美酒引人樂。等到宴會散去,祁匡咎來到他的身旁,拉起他的手:“阿鶴,許久不見,你我都生分了不少。”
“……”
褚鶴連忙把手抽出來,整個人後退:“三皇子,我落水之後,有點東西記不太清楚。”
“哦。”祁匡咎那個眼睛盯着褚鶴,“有些事情,不記得就不記得了,放在心上還很難過好抉擇。”
褚鶴:“三皇子要是沒什麼事情,我就先四處逛逛了,失陪了。”
迅速逃離現場,這是褚鶴目前的解決辦法。他對于祁匡咎這個人不熟悉,再聊下去,肯定會露餡。
“吓死我了,我一個純正的直男,被一個男人拉着手,我整個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宿主難道還是個純情boy?】
“……你都在哪裡學的詞?”
【随時更新現代網絡詞彙。】
褚鶴圍着林香園繞了一圈,最後蹲在水池邊,撿起旁邊的石頭,一個個的往水池裡面扔:“你說他說的什麼意思啊?”
還沒等系統回複,褚鶴就感受到後邊一個推力将他往水池裡面推,在推的同時,他還感受到左手猛被人拉過去,阻止他入水。
“卧槽……”
褚鶴被慣性撞在一個人的懷裡,推他下水的那個人見自己沒得逞,手裡拿着刀朝兩個人刺過來。
凜光之間,他隻是聽到了刀劍摩擦的聲音。
緊接着就是刀刺入身體的聲音,那個人丢下手裡的刀,一個健步越牆而飛。
“……”
耳邊安靜了不少。
“抱夠了嗎?”
褚鶴才意識到自己抓着一個人的手臂一直不放。
他擡頭看,看得到的是剛剛宴會上冷酷的能殺死人的北安王,祁濂弈。
“啊……額……”
“多謝王爺相救。”
祁濂弈看着他,嘴角依舊沒有任何表情,他将刀扔進池塘裡面,拍了拍自己的衣服:“這裡地方偏僻,你要是死在這裡,明日等人發現,還是給宴會添了幾分晦氣。”
“……”
晦氣你大爺。
“夜深人靜,王爺怎麼在這裡?”
“回府。”
這條路是同往北安府的最快路徑,很少有人知道。
“早點回去,别在這招黴運。”
“……”
祁濂弈對褚鶴說話有些毒,他看着褚鶴那張臉十分不順眼,以及他在宴會上的作為。
身邊有褚鶴,能倒半輩子黴。
“等等。”
祁濂弈并沒有停止步伐,褚鶴跑了兩步,終于跟上,“王爺要是不嫌棄,今晚能不能在您的府上一住……?”
這樣的靠山,我現在不抱着,我什麼時候抱。
祁濂弈的臉上明擺着四個大字:
離我遠點。
褚鶴就當沒看到,一直跟到北安王府。
府邸外面沒有守衛,祁濂弈明沒有理會褚鶴,隻是一個人走進去,褚鶴剛想跟過去,一根飛針突然襲來,褚鶴反應很快,停下腳步,身子往後傾,那根針緊貼着皮膚蹭過去。
“……”難怪沒有守衛。
祁濂弈轉頭看了他一眼:“别死在這裡。”
褚鶴冷哼了一聲,往後助力,猛沖過去,借力起跳,直接撲在了祁濂弈的背上,雙手勾着祁濂弈的脖子,整個人往上竄。
“……”
“放開。”
“不放。”
“王爺那麼厲害,你就讓我在這裡住上一晚。”
“浪蕩。”
“……”
“王爺莫不是也聽到了街道上的傳聞,說我是個浪蕩,風流成性,東食西宿的纨绔子弟?”
褚鶴在祁濂弈的耳朵旁說,聲音很輕:“而且還是個不要臉的斷袖?”
緊接着空氣一片沉寂。祁濂弈将手放在褚鶴勾着他脖子的手上面,用力往後一掰。褚鶴整個人沒保持平衡,一下子摔倒了地上。
後脊背和大地親密的接觸,微微有些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