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聰明能遇到你嗎?”
褚鶴淺然一笑,什麼殺人不眨眼的戰神,什麼生人勿進的王爺,他也和普通人一樣,也需要平平淡淡的生活。
想着想着,褚鶴感覺心頭一陣刺痛,手裡的杯子又沒拿穩,掉在地上又碎了。他用另一隻手抓着椅子邊,額頭上瞬間全是冷汗,呼吸有些急促。祁濂弈見褚鶴半彎着腰,用手捂着心髒的位置,他連忙過去,蹲下身子,試圖與褚鶴相視。
祁濂弈将手放在褚鶴脈搏處。祁濂弈瞬間冷了下臉。褚鶴脈象雜亂無比,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他的脈搏裡橫沖直撞。
褚鶴隻是感覺頭腦一陣暈眩,然後徑直地趴在了祁濂弈的肩頭。
祁濂弈輕輕拍了幾下褚鶴的後背,叫了幾聲他的名字。無人應答,他隻能将褚鶴打橫抱上床。
“怎麼樣?”
“體内脈象很亂,但不會危機生命。”裴聽竹将銀針放回自己的包裡,“這種脈象,普通的毒倒是不會這樣,倒像是蠱。”
祁濂弈皺眉:“蠱?”
“最擅長蠱術的是北疆地區,中原幾乎沒有。所以,我隻能暫時壓制住他身體裡面蠱的散發。若是想要解蠱,還需要去北疆。”
“你看好他,我去。”
祁濂弈二話不說就離開,卻沒想到被人拽住。褚鶴撐着自己的身子起來,他抓住祁濂弈的衣袖,聲音十分的小。
“帶我去。”
“不行,你現在這樣……”
“帶我去。”
褚鶴又重複了一遍,他死死的抓着祁濂弈的袖口,祁濂弈轉身,半蹲在床邊看着臉色蒼白的人。
“北疆太危險。”
褚鶴眼神十分堅定,說道:“帶我去。”
祁濂弈拗不過褚鶴的性子,隻好妥協:“你必須時刻在我身邊,北疆太亂。這一點,本王要求你必須做到。”
祁平澤那邊祁濂弈已經派人送了信過去。他帶着褚鶴坐在馬車裡,褚鶴手裡拿着裴聽竹讓他帶着的藥瓶。他看着青色的藥瓶,一臉的嫌棄。
“能不能不吃,太苦了。”
“不行。”
“可是我感覺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我身體素質還是不錯的。”
“那也不行。”
“沒有人能叫我好好吃藥。”褚鶴又為自己争取了一把。
祁濂弈已經看透了褚鶴心裡的小心思,說道:“現在有了。”
褚鶴:“……”
褚鶴捏着鼻子,緊閉着眼睛,将一顆藥丸塞進了自己的嘴裡,喉嚨一動,藥丸順着食管進到了胃裡。一股苦藥味在自己的口腔裡蔓延開。
祁濂弈将随身的一個小包打開,裡面是糖塊,他從裡面拿了一塊遞給褚鶴,褚鶴接過糖塊,直接吃了。糖塊的甜抵擋住了大部分的苦味,整個人也沒有那麼難受了。
馬車晃晃悠悠,褚鶴将簾子掀起來,他不經贊歎了一聲。
此處是北疆交界地,塞下關。
這裡的風景不同于晉安。偏向于北方的緣故讓這座小城更多的進行塞外交易,這裡的人身着裘毛大衣,男的長得雄風,女的臉上也很少有一些胭脂,更多的是一種淳樸的風氣。
“這裡是塞下,和北疆也就一個城牆之隔,所以這裡更是偏向于北疆的地方,也是烏蘭一直想得到的城池。這裡也有很多會蠱術的北疆人,人員流通比較多,你一定要跟好我,知道嗎?”
“我知道。”
他們先是去找了一家客棧,祁濂弈向小二扔了一個錢袋子,小二給他們留了一間客房,随後兩個人離開了客棧。
兩人打算上街上買些東西,褚鶴跟着祁濂弈在這座城裡随便走了走。然後他看到一個買玉笛的小攤子。小販擺出的玉笛個個晶瑩剔透,褚鶴看中了那個透白色的笛子。他拿起笛子,往祁濂弈身上比了比,感覺還不錯。
“這個怎麼賣的?”
“五十文。”
“。”
褚鶴身上的錢袋還帶着,他将錢遞給了小販,手裡拿着玉笛朝前跑了幾步,跟上了祁濂弈的步伐。
祁濂弈注意到了褚鶴手裡拿的東西,說道:“你喜歡笛子?”
褚鶴将笛子放在祁濂弈手中:“給王爺的。”
“看着好看,就買了。”
祁濂弈看着笛子笑了一聲:“好。”
不知不覺他們走進了一間小屋。
“閑人勿進”四個大字在門口寫着。
屋内是典型的北疆風格,牆上還挂着羊皮和狼皮,還有一把巨大的弓箭挂在牆上。小屋裡點着熏香,中間放着一張桌子,有一個人坐在桌子後面,手裡拿着小木棍,在敲桌子上的木魚。那個人手指很長,棕色頭發卷披在身上,眼睛周圍有着深藍色的裝飾,眼尾上挑,脖子上帶着銀鈴圈,年齡看起來不大。
祁濂弈站在他的面前說道:“好久不見。”
對方緩緩睜開眼睛,褚鶴看到他眼睛瞳孔色不與其他人一樣,他的眼睛是一種西域藍色,眼睛裡像是裝進了大海,漂亮極了,是個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