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解咒!祓除!”
“三種手段,最常用的是祓除。你們有人已經實戰過了,但今後每項任務都有它的規矩!這就是理論課存在的意義!”
中年教師目光銳利地轉向夏油傑。
“傑,你說——詛咒和咒術,到底是什麼關系?”
夏油傑略微沉吟:“同根異枝吧。都誕生于人類的負面情緒,不過咒術師之手的詛咒之力是正義的。”
五條悟突然把腿翹上桌面,椅子咯吱作響:“哈!力量就是力量,哪來什麼正義邪惡~”
這家夥真的很喜歡和他擡杠!夏油傑額角冒小青筋,反駁:“用在正道就是正義啦!我們咒術師的存在意義不就是保護普通人——”
五條悟沖他做了個鬼臉:“誰規定的?JUMP看多了吧?難怪滿口正論。弱肉強食才是世界真理!”
“正論又怎麼了?總比你這——”
家入硝子托腮望天。
開學三分鐘就吵成這樣……以後的日子熱鬧咯。
“咳咳咳!!”
夜蛾正道咚地一拳砸向講台!
“都·給·我·不·許·吵!”
“……”小嘴巴,不說話.jpg
夜蛾說:“悟說得對,咒力本身沒有善惡。但正因如此,使用者的意志才更重要。”
講台走出一隻咒骸。
“就像核能——”夜蛾正道正色,“能點亮整座城市,也能瞬間毀滅千萬人。”
話音剛落,咒骸突然撲向窗邊的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猛地往後挪,凳子拖出刺耳聲響。
五條悟和夏油傑迅速站起!左右挨近準備擋住。
咒骸離衆人僅一拳距離時,嘴巴突然“噗”地炸開彩色禮花,蘑菇雲造型的緞帶緩緩飄落。
“……”五條悟推推墨鏡,夏油傑尴尬地縮回座位上。
夜蛾正道召回咒骸,繼續道:“明白了吧?決定正義與否的,從來不是術式本身。”
“咒術界除了咒術師,還有詛咒師——你們今後一定會遇到。正因如此,我才要對一年級的你們特别強調:擁有咒力卻不具備正确知識的人,終究無法與這份力量共存,隻會堕入歧途!”
講台上的渾厚聲音仍在滔滔不絕,三人發出七零八落的回應。
陽光移動,屋内光影也跟著變化,雀啾和鐘聲交織。
嘀嗒、嘀嗒。
課室鐘表的時針轉了七圈,太陽光在課室、宿舍、訓練場之間三點一線的工作,日日如此。
4 月 8 日,東京咒術高專。
三人剛下課。
家入硝子舉起手機問兩位同期:“呐,你們兩個都來東京一個星期了,不出去玩玩嗎?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新宿吃這家丸子燒?”
“什麼丸子燒?”五條悟好奇。
“類似章魚燒,不過可以自己選高級海鮮。這家店最近好火的說……聽說它家的醬汁很好吃,而且招牌丸子燒外面會裹上一圈和牛喲。”
五條悟不置可否,轉頭看向夏油傑,用眼神詢問。夏油傑接到信号:“好啊,我也沒吃過,那就一起去吧。”
“走咯走咯~”五條悟攬過夏油傑肩膀。
家入硝子提醒兩人:“那就得坐新幹線去,學校離新宿還有點距離。”
“果真是鄉下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附近的鐵路距高專十幾裡,三人搭乘虹龍,五分鐘後到達一個中型軌道站。
建築物外雜草叢生,很難想象東京市内還有這種邊緣地段,周圍除了風景尚可,完全就是個荒郊野嶺。
“看,寶○夢的聯名!”五條悟得意洋洋,從兜裡掏出 ID 卡給兩位同期展示。
“啊!我之前也在網站上看過這個來着……不過這個不是售罄了嗎?”夏油傑眼睛放光,接過圓形卡片前後翻看,“你在哪裡買的!”
五條悟比了個耶:“當然是一發售就去排隊買的~”
夏油傑發出羨慕的聲音。
看來是真的喜歡啊~五條悟眨了下眼,觀察着夏油傑愛不釋手的樣子,似乎想到什麼。
“啊,到站了。”家入硝子提醒。
三人挨着坐下。
窗外快速掠過山嶺,樹影逐漸稀疏。五點多鐘的太陽已經開始收拾光線,準備下班,懶懶散散地逐一摸過年輕人的臉龐,給三道背影貼上鹹蛋黃的顔色。
車内隻有風聲,偶爾夾雜輕微的機械運行的咔咔響動,家入硝子昏昏欲睡。
夏油傑偏頭看了一眼,伸手繞過家入硝子的胳膊,把她的包扶正。
五條悟一上車就直接岔開大腿,張嘴睡得東倒西歪。
好重……夏油傑一默。
這倆人的腦袋時不時地就往他肩窩倒,不知為什麼,他也沒推開,而是夾在中間肩負起研究地圖的責任——作為唯一沒有困意的人。
黑發少年一邊翻看折頁,不時擡頭觀察報站。
“新宿站這麼大啊……”第一次來東京的少年微不可察地喃喃道。
肩窩有點癢。
五條悟發量多,列車一晃動,他腦袋就跟着随波逐流,發尖掃來掃去。
列車繼續行駛,上車的人多了起來。
越靠近市中心,站立空間縮小,空氣變得悶濕。
“我們家孩子最近開始學鋼琴了,你家的呢?”
“怎麼樣?田本君,經理那邊的工作壓力最近不小吧!我們這邊項目一個接一個……”
“好的好的,是,明白了……”
“信号真差,我連郵件都發不出去。”
“……”
鐵皮箱内嘈雜一片,嗡鳴不斷,在耳邊交織成一條黑色的線,窗外漆黑一片。
不對。
六點鐘的天色有這麼黑嗎?
夏油傑猛地回神,肌肉暗暗緊繃,準備叫醒五條悟和家入硝子。五條悟已經先一步直起身子,聲音清晰得不像睡過覺:
“夏油。”
“嗯。”夏油傑表情認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