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不斷的事故讓伏黑甚爾為數不多的耐心耗盡,他單手把穩方向盤,将油門踩到底。
說到底對方不過是一群普通人,随便來個咒靈就能把他們全部幹掉。
伏黑甚爾冷着臉将醜寶從口中取出,在後者的嘴裡一通尋找,拿出一個據說對咒靈有緻命吸引力的咒具。
正要将咒具丢到外面發狂的車流中,他的動作突然一頓。
“小鬼,這是你的術式?”雖是問句,但伏黑甚爾的語氣無比肯定。
就算被一群普通人騎臉輸出,平常的他也不會冒着被咒術界全面通緝的風險在鬧市區吸引咒靈來鬧事。
鲨一個和鲨一群的區别可是很大的。
榊奏夜依舊無辜臉:“我才接觸咒術不到一天時間,怎麼可能是我。”
他确實不知道【死神100%】的威力這麼大啊。
伏黑甚爾盯着他看了一會,伸手将身高和自己相差并不大的榊奏夜像提小雞一樣從後排抓到副駕。
“有趣的術式。”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有趣的畫面,嘴角咧出一個冷笑,“不過這點能耐可擋不住我。”
改裝過的引擎發出震耳的轟鳴,猶如離線之箭突出重圍。
到咒術總部的路上,伏黑甚爾和他的車經曆了公路競速、槍/戰、祖安對罵以及各種包括零食、鑰匙、小刀等在内投擲物攻擊。
抵達目的地後,臨近散架的汽車在完成使命後走向了它生命的終點,再也發動不了。
伏黑甚爾黑着臉将榊奏夜丢到來人的腳邊。
“你們要的人在這裡,我的五千萬呢。”
奉命前來交接的人看着伏黑甚爾那副不可一世的樣子,原本對傳說中【天與暴君】的恐懼在此刻突然化為對零咒力廢物的蔑視。
雙手插兜,揚起下巴沖地上的黑色包裹點了點頭。
“都在這裡,哼,就算脫離了禅院家……”
等等,禅院這兩個字可是絕對不能在對方面前提起的啊,說這話的人意識到不對勁,大腦瘋狂給出指令讓嘴巴停下。
可他心中對于伏黑甚爾強大實力的嫉妒在此刻莫名膨脹,不斷放大的惡意讓他的嘴巴失控般對伏黑甚爾噴灑毒液。
“……最終不也得朝我們咒術正統搖尾乞憐。”
快停下啊,我的嘴巴!
“果然下等人再怎麼掙紮,也隻能是下等人。”
是敵人的攻擊嗎?還是對方攜帶了什麼新型咒具?抑或是我已經瘋了?
沉默在空氣中彌漫,說話的人不住地流着冷汗,他甚至不敢擡頭看一眼那位天與暴君此時此刻的表情。
在這令人窒息的氛圍中,他仿佛放棄掙紮般,想要把委托金拿給伏黑甚爾,盡快結束這艱難的交接。但在他準備彎下腰的時候,惡意再次控制了他的身體。
臉上露出傲慢的表情,一腳将包裹踢向伏黑甚爾,嘴巴依舊是不受控制地吐出滿含嘲諷與貶低的句子。
“帶上長老們施舍的辛苦費趕緊滾吧。”
那裡面可是五千萬日元!怎麼可能是施舍!死嘴快給我好好道歉然後跪地祈求原諒啊!
來人冷汗直流,沒一會就浸濕了後背。他絕望的閉上雙眼,祈禱死亡的過程不要太長。
手腳被綁,隻能躺在地上目睹這一幕的榊奏夜看看面無表情的伏黑甚爾,又看看已經放棄掙紮的咒術師。
“在你們打起來之前,能先把我扶起來嗎?”
這條路不知道是用來運輸什麼的,另外兩人站着距離遠可能聞不到,他幾乎是臉貼地的狀态,已經快被地面的臭味熏暈了。
“呵,有趣的術式。”伏黑甚爾冷笑出聲,将在地上滾了幾圈沾滿灰塵的袋子提起來,“錢貨兩清。”
說着,他轉身準備離開,随即又想起了什麼,回頭沖榊奏夜道:“小鬼,如果今天過後你能活下來,也算是咒術界的人物了。”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榊奏夜的術式應該是将人内心的惡意最大化,而且這術式似乎沒有隔絕的方法。
按理說那捆用來束縛兩面宿傩的繃帶型咒具在限制宿傩的同時也會讓榊奏夜體内的咒力陷入停滞,可這一路上他的術式依然發動了。
想到那群老頭子被術式影響,互相扯頭發辱罵的場面,伏黑甚爾就控制不住的想笑。
相比之下,被微不足道的小喽啰羞辱……
他走出監控範圍,撥出一個号碼。
電話響了好幾聲才被人接起。
“不是才給你送了個大單子嗎?我這邊最近可沒有适合你的委托了。”電話那頭,孔時雨滿是無奈的聲音響起。
伏黑甚爾直擊重點:“幫我查一個人。”
“嗯?真難得能從你這裡賺到錢,名字有嗎?”
“貌似是加茂家的,在老頭子們這邊當跑腿。”
“禦三家安排在高層那裡的人沒有幾千也有幾百,拜托給點更清晰的描述。”
“……今天負責和我交接貨物。”伏黑甚爾不太情願的說。
對面沉默了一會,随即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是我想的那樣吧,堂堂天與暴君被小喽啰挑釁竟然沒有當場發飙,是什麼讓你隐忍到委托結束才來找我偷偷問情報,理智嗎?”
“隐忍”了許久的伏黑甚爾咬牙切齒:“你在老地方吧,我來找你。”
孔時雨:“不是,等等!”
電話挂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