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踢出網球部的危機過去,榊奏夜才意識到剛才迹部景吾說了些什麼。
‘暴力網球。’
‘見識過世界之後選擇的道路。’
意思是他曾經作為國家代表征戰過世界水準的網球大賽嗎?
榊奏夜茫然:誰?我嗎?
“好了,在這裡浪費的時間已經很多了。”迹部景吾見他呆立着不動,以為這人又在憋什麼新的請假理由,果斷起身往外走。
“榊教練在球場等着我們。”
“榊教練?”聽到與自己相同的姓氏,榊奏夜擡腳跟上迹部景吾。
“啊嗯,你還想裝失憶到什麼時候?”
“……哈哈,被你發現了。”榊奏夜尴尬地笑了兩聲。
但事實是他真的不知道這位同姓的教練和他是什麼關系啊,親戚?巧合?不提前問清楚的話一定會出問題的。
敏銳的迹部景吾察覺到身後人的不安情緒。
“無論是利用親戚關系套近乎,還是裝失憶,都不如老老實實彙報你這一個月的特訓成果。”自以為掌握了榊奏夜糾結根源的迹部撫着淚痣回頭,“就算沒有研發出新的制勝招數也沒有人會取笑你的,如果是有什麼特殊原因必須要保密的話那就另說。”
沒有特訓,沒有新招數,甚至連網球技巧都停留在生前那屈指可數的網球課教學内容上的榊奏夜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擦掉額角的汗珠,鎮定道:“知道了。”
同一時間,他将【人型海綿】裝備上,現學總比什麼都不會好。
從網球部部長室到球場的距離并不遠,走了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就到了。
跟着迹部景吾踏進球場的瞬間,榊奏夜感覺到吵嚷的球場突然安靜,正當他擡頭查看發生了什麼時,潮水般的呼聲響起。
“迹部!迹部!勝者是迹部!”
無論是撿球的一年級,還是啦啦隊,連球場邊正在熱身的部員紛紛高舉起手中的球拍,不約而同地呼喊起迹部景吾的名字。
“啪”
幾乎要掀翻球場的呼聲在一聲清脆的響指聲後停下。
目睹了迹部景吾用一個響指沉默全場的絕技後,榊奏夜默默後退兩步,他有點看不懂這個全身上下都寫着華麗的少年了。
“勝者是本大爺!”
張開雙臂接受全場的注目禮,迹部景吾高仰着頭,随着他的動作,隊服外套被向後抛起,最後穩穩地落到榊奏夜手上。
榊奏夜:“……”
“啊,奏夜也回來了,奏夜!”
循着發出聲音的方向看過去,榊奏夜看到一個睡眼惺忪的綿陽頭少年正沖他揮手。
正要擡起手打招呼,他突然感覺一道尖銳的視線将自己鎖定。那不容忽視的存在感令他不得不先轉頭看過去。
然後就看到了一位西裝革履的成年魅力男士坐在教練席上沖他招手。
莫名的,榊奏夜心中的“榊教練”形象和對方完全匹配上了。
僵硬地挪動腳步過去,他垂着頭雙手乖乖背在身後:“教練。”
冰帝學園的音樂教師,兼任網球部教練的榊太郎明明因為坐着的姿勢比榊奏夜矮不少,但此刻他的威嚴猶如又一座大山。
“以為憑借天賦和實力就能立于不敗之地的話,那就代表你徹底失去了捧起獎杯的資格。”榊太郎嚴肅道,“如果你覺得冰帝能給你的自由不如國外,明天就可以收拾行李退學。”
血脈加上師長的壓制,榊奏夜瑟瑟發抖一言不敢發,隻有在聽到退學的時候張嘴想要辯解。
“我……”
“工作時間内,我的手機随時保持着開機狀态,但是這一個月裡沒有收到你的任何一條消息。”榊太郎舉起手機,“冰帝不需要任性妄為的選手。”
他豎起食指和中指指向榊奏夜:“無故缺席訓練一個月……”
他的聲音不大,但不妨礙周圍偷摸過來的正選們聽得一清二楚。對于榊奏夜接下來的處罰決定,他們都很好奇。
“這一個月他去特訓了。”關鍵時刻迹部景吾走了過來。
榊教練擡眼看向他,沒有說話。
“從現在開始,他隻能和普通部員一起訓練,直到正選選拔賽用實力回到正選中。”
迹部景吾說,“關于他的特訓,我想和教練你單獨聊一聊。”
突然被踢出聊天室的榊奏夜不滿地拉住起身要和迹部私聊的榊教練,“等等,我也可以解釋。”
關于他之前和迹部景吾瞎扯的那些特訓内容都不是真的啊!他可不想被教練誤會!他沒有要打暴力網球的意思!
但榊教練并沒有給他這個機會,隻見他眼神示意兩邊偷聽的忍足侑士和鳳長太郎。
“把他帶去普通部員那邊訓練。”
根本來不及反應的榊奏夜回過神來已經被拖離五米遠了。
被帶走的過程中,架住他的銀發少年還在低聲勸說:“奏夜前輩,請不要任性了。”
忍足侑士也在說:“難得你能說動迹部幫你求情,這段時間最好老老實實訓練。”
如此一來,榊奏夜隻好拿着一個好心的沉默大個子送來的球拍跟着其他人練習揮拍去了。
——
普通部員的練習是枯燥且乏味的。
裝備着【人型海綿】的榊奏夜很快便掌握了最基礎的網球技巧,不知道是不是卡牌的副作用,此時此刻的他對更高層次的網球技術充滿了強烈的探索欲。
一分鐘過去,榊奏夜在球場中央練習揮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