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一天的工作,諸伏景光回到家裡,意外的是,白蘭地沒有在家。
因為不确定屋内是否安裝了微型攝像頭,他一如往常将買好的食材拎去廚房處理。
白蘭地這一天的行蹤已經有人傳給他了。
哒哒的切菜聲在廚房響起,手下熟練的将蔬菜切好,諸伏景光還能分出精力分析收到的情報。
‘網球俱樂部,安室透。’
可惜對方早有防備,他們的人一直沒有找到機會拍照,還差一點被發現了。
聽行動組的人說,情報組的負責人朗姆正在找機會往白蘭地身邊安插眼線,說不定就是這位安室教練。
畢竟白蘭地倍受Boss的信賴,甚至擁有與Boss雙線聯絡的資格,隻是因為個人原因一直沒有固定搭檔。
如果能成為他的固定搭檔,說不定就能拿到那位神秘的Boss的情報。
現在看來,這樣的誘惑,連朗姆那樣的高層都無法免疫。
這時開門的聲音傳來,諸伏景光探頭看向門口:“歡迎回……”
“诶?”
大門雖然敞開,但從他的角度看過去,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警惕地将手沖幹淨,緩緩走向門口,同時将手按在後腰的武器上。
剛走出廚房,視線不被遮擋後,諸伏景光就看到一個衣衫褴褛的乞丐趴在玄關那裡。
“……你好,請問你是?”
他看到那個乞丐顫顫巍巍地用手撐起上半身,被汗水濡濕的黑發垂在眼前,一雙諸伏景光再熟悉不過的眼睛露了出來。
榊奏夜聲音嘶啞:“是我。”
諸伏景光大驚失色,連忙将人扶起來。
衣服是濕的,仔細觀察還有泥沙和碎石附在上面,觀察破損處的劃痕,似乎是被樹枝一類的植物劃破。
可情報顯示白蘭地今天除了網球俱樂部就去了冰帝學園,無論哪一處都不像是能造成這種破損的地方。
難道!
他心下悚然,難道他們的秘密調查被白蘭地發現了,此前的不設防都是為了引他們上鈎,實際上對方這兩天都在暗中行動?
“為什麼不提前聯系我過去接您呢?”諸伏景光将人扶到椅子上坐下,關心道。
經曆了森林網球大戰和急流擊球特訓的榊奏夜有氣無力地說:“沒那個必要。”
要是讓綠川光這個假親戚和榊教練那個真親戚遇上,可是會出大亂子的。
但這樣回答從諸伏景光的角度來看,就是他在秘密執行某項任務,不能讓連代号都沒有的底層成員知曉。
“是這樣啊。”他表情落寞,随即自我打氣,“看來是我的努力不夠。”
根本沒精力關注對方的反應,榊奏夜隻聽見了“努力”這個詞,想到冰帝網球部的正選們在森林中如履平地的樣子。
他撐着桌子站起來,神情堅毅:“不,該加倍努力是我才對!”
總覺得他們聊的不是同一個話題,但不好反駁上級的諸伏景光隻能硬着頭皮恭維:“能和您成為搭檔,真是我三生有幸。”
不太懂他怎麼就扯到搭檔上去的榊奏夜:“……啊?”
——
“嘟——嘟——”
“喂,這裡是榊奏夜。”
被來電鈴聲從睡夢中吵醒,榊奏夜閉着眼睛接通電話。
“趕緊停止你那愚蠢的角色扮演遊戲。”琴酒冰冷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
睡衣頓時消散了大半,榊奏夜将手機拿遠,這才發現手裡拿着的是組織内聯絡專用的手機。
“哦,一大早來電有何指教。”
想着琴酒不可能從手機裡面爬出來,他大着膽子說。
“你的任務進度太慢了。”
聽說白蘭地把綠川光送進警視廳卧底後,就一直不務正業甚至僞造了身份跑去打網球。哪怕他的目的可能是接近迹部景吾來拓展組織在商界的觸手,但這和他原本的任務偏離了十萬八千裡。
“需要潛入警視廳的卧底任務本來就需要大量的時間來獲取那群條子的信任,還是說你有更好的方法?”
“哼,看來腦子沒壞。”确認完榊奏夜沒有把任務丢到一邊跑去和迹部财團繼承人打好關系後,琴酒繼續說,“不管你用什麼方法,陰影裡的老鼠越來越多,盡快把他們解決。”
朗姆那邊直接向Boss彙報了,白蘭地外出執行任務的期間,共有三四批人在暗中調查他。
“老鼠?”
榊奏夜重複了一遍,他發現琴酒好像很喜歡用“老鼠”這個詞來代指卧底。
說起來,他之前在咒術世界抽到的一張卡牌就叫【我是老鼠】,難道這兩者存在某種關聯?
沒有理會他的疑惑,琴酒警告道:“要是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到,明天就給我滾回二号基地。”
說完便挂斷了電話。
放下手機,榊奏夜望着天花闆,回想着琴酒的警告。
難怪他這幾天一直感覺有人在暗中觀察,平常忙着訓練沒怎麼注意,但現在仔細一想,似乎那些視線除了在幾個特定的地點不會出現外,幾乎是與他形影不離。
而那幾個特定的地點,分别是冰帝學園、網球俱樂部,以及他現在的住處。
冰帝學園畢竟是貴族學校,裡面的學生非富即貴,安保方面肯定十分重視。
這棟别墅是他親自選的,那些人或許會顧及他可能安裝了大量的警報和監控設備,所以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