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傾池眼似寒星,微微上揚的眼尾因情/欲而泛着紅,禁锢在腰間手卻輕顫着。
鼻息間若有似無的海棠香,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憤怒,墨傾池吐息沉沉,奈何掌下透過衣裳的柔軟,好不容易壓下的毒欲又開始瘋狂叫嚣,逼他不斷收緊力道。
“小師弟?”悅耳的聲音響起,如清泉涓涓細流撫平心頭躁動。
墨傾池一頓,眼神瞬間清醒,望進身/下清透漂亮的眸子。
洛喬昔眨了眨兩眼,無辜相望:“你..沒事吧?”
“...大師姐?”
這句話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觸碰的地方如同電流劃過,墨傾池翻身迅速遠離她,如避蛇蠍般退至洞壁,烏發散亂,熱汗将額前碎發濡濕,此時他眼眸微眯,戒備地盯着她,而那深不見底的眸底,時不時泛起幽光,暗示着他的隐忍。
洛喬昔察覺到對方警惕,她斟酌一番後她選擇說真話。
“看你似乎不對勁,我才...”
洛喬昔盡量讓自己看起來真誠些,身子卻不着痕迹地朝後挪了挪。
這點動作落入墨傾池眼中,他長睫微顫,看不出到底信沒信,他将目光移向洛喬昔身後洞口,在那堆法器符箓上掠過,聲音嘶啞道:“...我中了情藤....毒,大師姐可有法子通知三師兄?”其實還有一種辦法,情花藤素來記仇,它肯定還在附近,若能...
洛喬昔愣了下,等從那倒映她身影的黑眸浮現淡淡不悅後,才意識到自己走神。
“小師弟。”
墨傾池下意識挺直腰背,擡眸望去,卻見繡着海棠花裙裾漾動,洛喬昔一臉凝重起身。
“你且忍忍,我定找回三師弟來給你解毒。”
說完她轉身便往洞外走。
森寒空氣襲來,黑黢黢的樹影随風而動,洛喬昔手中拿着夜明珠走向前走,心裡多少有些發怵。
原著中墨傾池被逼得将毒素強行封入識海,返回師門時,雖有五師叔幫他治療,可仍對他武脈造成傷害,因此小師弟與衆人都将這筆賬算到洛喬昔頭上。
“唉...”
洛喬昔發現自穿書後,自己就好像一直唉聲歎氣。雖服下清心丹,可谷中不少毒物正蟄伏,夜晚正是它們狂歡時刻,她這麼出來究竟是好是壞?!
不過與跟中毒的師弟待在一起,想想對方更恐怖。
還偏偏中的是原劇情的情花藤。
這讓她上哪去找人解毒?!
正苦惱着,被黑暗模糊了棱角的灌木叢突然傳來動靜,好似什麼東西蠕動的聲音,吓得洛喬昔寒毛倒豎,紫刃劃破暗夜。
“啪”一根如手臂般粗的樹藤掉在她腳邊。
向前兩步,洛喬昔擡起夜明珠照了照,發現被她打中的地方流出濃稠的綠色液體,瞬間灌木枯萎,騰出的空地中,數不清的藤蔓交錯扭成圓球體,藤身黑綠,尖刺脫落,這似乎跟書中描述情花藤授粉情況很像。
這麼巧?可遇不可求的情花給她遇上了?!
洛喬昔:“...”
默然片刻,藤蔓脫落,夜風拂過,但見紫色花瓣随風飄曳,花蕾散發幽幽彩光,如夢如幻,令人心旌神搖。
怕再次吸入毒瘴,她出來時便封閉嗅覺,卻仍被情花散發的靈氣影響,恍惚了下,洛喬昔立馬自靈囊中拿出可阻隔花氣的錦帕,将花朵包起後轉身朝來時方向回去。
她回到山洞的時候,正好看見墨傾池在自殘,他低頭死死咬住手臂,周身止不住發顫,散亂的發絲被汗濡濕緊貼臉頰,鮮血将衣袖染成一片猩紅。
乍見如此生怵的畫面,洛喬昔沒有再往前,“小師弟,你不要緊吧?”
千萬别暴走,好歹給她跑的時間。
“..師姐沒找到三師兄?”
他泛着血絲的眸子看向洛喬昔,裡頭隐隐透着一絲黑暗,幽幽松開牙關。
“我在四周留下靈息,三師弟他們發現便會尋來,但我找到情花...”洛喬昔攤開包着情花的錦帕,又道:“你可覺得身體好受些?”
情花藤雖毒,情花蕾卻是療傷舒緩毒性的好物,吸收它之靈氣可暫舒緩藤刺毒性。
但,非同生不可。
不知手裡情花是不是刺傷墨傾池那株,洛喬昔看他身子不再發抖,于是她道:“要不我幫你?”
墨傾池迅速瞥了眼她腰間那捆縛龍繩,幽黑的眸子閃動,“不勞費心...我撐得住。”
“萬一撐不住呢?”洛喬昔頓了下,苦口婆心勸道:“情花逼毒,如到半路你失控,傷人傷己豈不是得不償失。”
“我心意已決,倒是大師姐身上的法器不如對付等會尋香而來的毒物?”墨傾池聲音冰冷,就跟千雪山化雪時一樣冷。
若非此毒尋常法子無法壓制,他怎會在洛喬昔面前這般失态,但也決不允許自己落入這等讓人擺布的境界,兩年前眼前的人究竟如何算計自己,墨傾池從未忘卻。
毒發越厲害,他越難控制住自己...他内心被這股無力與憤怒填滿,看向洞内洛喬昔目光中更添幾分戒備。
洛喬昔再遲鈍也發現小師弟想歪了,強忍翻白眼的沖動,她擺手道:“既然你堅持,那你看着辦吧。”
說着,她将情花丢過去,随後退至洞口看向外面動靜。
良久不見身後動靜,洛喬昔怕方才的事再次發生,于是忍不住問:“小師弟,你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