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認真回憶道,“後面的事我也就不怎麼清楚了,畢竟她嫁人了,再聽到她的消息,就是邱家——哦,她嫁的那個男人呢姓邱——被滅門的慘案。但邱家不是世家大族,自然也沒人在意。”
“但挺奇怪的一點是,我們平家也沒有提過這件事。真的很奇怪,我去問我媽,我媽還讓我不要多管……”有關平千山的回憶其中總共就這麼多,平逐月絮絮叨叨說完,看向林驚竹三人,問道,“你們要給她帶什麼東西?”
這三人面面相觑,然後林驚竹道:“其實我們也不知道……”
“嗯?”平逐月還以為自己是聽錯了。
林驚竹拿出玄正交給他的東西,是個四四方方的小匣子,外部有鎖,看起來奇奇怪怪。
“師父說,這個鎖隻有平千山能打開。”
折微挺好奇的,伸着脖子去看,“你們師父知不知道平千山死了啊——”
平逐月倒也沒在意折微這話中的不禮貌,“邱家被滅門後的殘局十分慘烈,且隻發生在一夜之間,消息應該并未傳出。”
張楚懷眼珠子滴溜溜轉,“我們師父不會也喜歡平千山前輩吧,對于她嫁給姓邱的不滿意,送禮想上門挑釁?”
畢竟玄正說的是一定要親手交給平千山。
但若是什麼真的很貴重的東西也不會交給他們來送。
半路丢了怎麼辦?
林驚竹敲了他的頭,“不得無禮。”
張楚懷抱着腦袋語氣弱弱地道:“好。”
裴昭撐起下巴,看上去像個無憂無慮不食人間煙火的世家公子,對着張楚懷下評價道:“俗。”
畢竟不是師兄,沒有地位上的壓制,張楚懷剛想反駁。
不對,裴昭有自己未來二十年的使用權。
張楚懷有話不敢說,默默地憋回心裡。
平逐月:“也可能隻是好友,平千山很愛交朋友的。”
畢竟平千山在她小的時候就嫁人了,且一直被家中避諱,平逐月也很難叫得出“姑姑”二字。
蘇葉也撐着下巴,有點向往和憧憬,“畢竟是上一輩的事情了,我們很難搞懂的吧。”
她也很想成為平千山這樣很厲害的人呢。
故事講完,裴昭又靠回椅背,瞧着懶懶散散。
衆人各自唏噓一會兒,然後以山甯問裴昭累了要不要早點休息為開頭,一個接一個回了自己房間。
第二日,一大早上平逐月便帶着一行人去了城主府。
大家都是很有正義感的人,自然想幫忙早點為民除害。
城主姓王,雖然貴為一城之主,但說話很客氣,長相就是個有點文人氣質的中年男人模樣,告訴山甯等人可以随意查看城主府内案件有關的卷宗。
看着一行人長得年紀都不大的樣子,王城主還很貼心地離開,希望他們能自在點。
失蹤者共有七位,皆為十幾歲的少女,除此之外沒什麼共同點。
這幾人之間也相互不認識,走訪過失蹤者的街坊鄰居,大多評價都很好,畢竟都是小姑娘,也不會主動和人交惡。
家庭背景更是五花八門,有父母開私塾當老師的,還有父母賣豬肉的,更甚者還有孤兒,周圍人見情況不對才上報的城主府。
案卷翻下來,平逐月一個頭兩個大。
折微就聰明了,她根本不翻的。
見裴昭看完了,她直接上去問,“怎麼樣怎麼樣?有什麼線索嗎?”
今天确實是起的夠早。
裴昭興緻缺缺,“沒有。”
折微笃定他在騙自己,轉頭問山甯,“怎麼樣怎麼樣?有什麼線索嗎?”
山甯也聽到了她剛才問過裴昭,眼下答案是一樣的,“沒有。”
“什麼?真沒有啊?”折微真沒想到裴昭竟然不是在耍自己玩。
山甯淡淡補充道:“我是說着案卷上沒有。”
“什麼?”折微反應不過來。
“笨。”裴昭對着折微向來不吝惡言惡語,“寫案卷的人找不到線索,這案卷上自然就亂七八糟沒有線索,但我們可以自己去找線索。”
折微真的覺得目前這個變小的狀态嚴重影響了自己的智商。
說實話,她還是沒聽懂。
但不能再問了,再問真應了裴昭那句笨了。
一旁默默聽着的蘇葉有了感悟,“那我們是要自己去走訪調查嗎?”
“也不一定,從曾經調查過這些的士兵們口中引導應該也可以。”山甯想了想道:“不過我們人多,完全可以兩件事都去幹一下。”
平逐月聽到這句話也跟着開始思考,“那這樣,這裡你我二人比較強,你帶幾個人去實地調查,我帶着人在城主府這邊問,畢竟這邊我比較熟。”
山甯沒什麼意見。
折微忍不住抗議道:“我呢我呢我呢,我也很強的好不好?!”
張楚懷默默道:“但你笨啊。”
兩個人的仇怨從打牌的那天開始,便再也難以消弭。
在折微和張楚懷又雞飛狗跳地嘴炮了對方一番後,隊伍終于分好了,折微裴昭跟着山甯,玄陽宗三人跟着平逐月。
裴昭對此其實有點意見。
但考慮到山甯的面子,他沒有說。
直到在這第一戶人家這裡,山甯敲開門,憑着開口直白的話語與對方大眼瞪小眼半天,然後成功吃了個閉門羹,他才忍不住道。
“姐姐,你真的覺得,你能從普通百姓口中問出話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