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數還在繼續:“······六、五、四······”
“許舟星!”錢新野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我們得撤了!”
許舟星充耳不聞,他就在這個巨大的鐵盒子内部,再厲害的自毀程序,也需要通過這些看得見摸得着的零件和通路觸發,不是憑空變魔法。
這樣的危急情況刺激着腎上腺素的分泌,許舟星飛快地環顧着四周,然後敏捷地沖向了其中一個地方。
“三、二······”
許舟星太着急了,手指磕在工具的手柄上,指甲從中間裂開,但他感覺不到疼痛,他隻是聚精會神地拆除着眼前的某一個小零件。
他甚至覺得很興奮,嘴角挂着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笑意。
“······一。”
世界好像突然陷入了一片安靜,隻剩下機械運轉的輕微聲響。
許舟星忽然有點頭暈,原地跪坐了下來。
沒有爆炸自毀,他成功了。
他有些艱難地微微躬下背,撐着地面急促地喘氣。
很難以啟齒的,剛剛在那最危急的一瞬,他抵達了性愉悅的生理峰值,從顱内到腹中某個發育不完全的器官,一路炸開了煙花。
到現在,他感覺自己靈魂某個入口,還在抽搐跳動,而前端也還微微擡着頭。
他沒有過這樣的經曆,感到非常茫然。
但現在的情況不容他停留,許舟星隻能迅速平複自己的情緒,然後爬出了通訊台,開始檢查軍部基地内通訊是否恢複。
“聽得到嗎?唐吉。”許舟星開始手動操作,他不打算喚醒剛剛被強行休眠的桑德,桑德身上的病毒他解決不來。
“聽得見!”對面傳來一聲歡呼。
“好。”許舟星松了口氣,尾音還帶着點輕顫餘韻,但好在現在一團混亂,沒有人注意到他這點小小的異常,“為你接通其他小隊。”
通訊恢複後,這場混亂很快被訓練有素的軍隊壓制了下去。
許舟星一直監控着通訊台的狀況,手動解決不斷出現的異常信号,戰鬥剛一結束,他就覺得有些脫力。
負責在附近保護他的錢新野趕緊上前扶住他,誰知許舟星腿上完全沒了力氣,像軟面條一樣直往下出溜。
錢新野措手不及,隻能手忙腳亂地抱住他。
許舟星這時在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在阻止桑德自毀爆炸時,他莫名其妙地發生了——
高、潮!
前後,同時。
現在他的褲子裡還一片濕黏,許舟星怕貼得太近被對方發現,連忙伸手想要推開。
“喂你幹嘛呀,站不穩了還硬撐什麼!”好在錢新野并沒有多想,隻是以為他死要面子。
“你不用管我了。”許舟星有氣無力地說,“待會兒我自己回去。”
“哎呀我直接送你回去吧,看你這樣根本走不回去啊。”錢新野說着就上手,一手攬許舟星的腰,一手朝他大腿伸過去,顯然是想把他攔腰扛起來。
“别碰我!”許舟星吓了一跳,一把抓住了錢新野想要碰他大腿的那隻手。
他感覺得到褲子裡的液體已經浸濕了布料,好在機甲修理師的工服是黑色的寬松褲子,濕了也并不太能看得出來,但要是錢新野一摸,肯定就會知道了!
錢新野也愣住了,茫然地望着許舟星,還有點不知所措。
過了一會兒,錢新野反應過來了,讪讪地收回手,說:“不好意思,基地裡的alpha太多,其他性别太少,我有時候意識不到。”
“沒事,謝謝你。”許舟星知道錢新野是好意。
錢新野撓撓頭,說:“那你在這裡休息一會兒再走,用不用我給你倒點水來,或者能量液?”
許舟星想了想:“給我一點能量液吧,謝謝。”
錢新野很快拿來了能量液,遞給許舟星,問:“你為什麼不坐着休息。”
許舟星隻好說:“我想站着。”
錢新野很贊許地看着他:“你真是一個特别的beta,還在見習期就立下這麼大功勞,将來肯定能留下!”
許舟星無奈而禮貌地笑笑:“謝謝誇獎。”
錢新野又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忽然沒頭沒腦地說:“你要是omega就好了。”
許舟星一愣,問:“為什麼?”
錢新野不好意思地說:“如果你是omega,隊裡應該會有很多人追你吧。我沒有别的意思,隻是······你也知道,alpha最主流的取向是omega。”
許舟星哭笑不得,隻能點點頭。
他當然知道,所有人都知道。alpha和omega之間有着天生的性吸引力,是生理和心理上都不可忽視的,除此之外的取向都是異常取向。
兩人沒什麼好說的了,錢新野又安靜地呆了一會兒,和許舟星告辭,加入了打掃戰場的隊伍。
許舟星把工服的外套脫下來系在腰上,走出了指揮中心。
路上有人和他打招呼,他都笑吟吟地回應了。
剛剛完成一件大事,并且完成的非常成功,讓他心裡充盈着美妙的滿足感,連腰腿的酸軟都顯得不那麼難捱了。
然而他還沒回到住處,就困意上湧,腳步越來越沉,最終一頭栽倒在了路邊的積雪裡,呼呼大睡起來。
在雪地中昏倒是非常危險的事情,可能會造成失溫,幸好附近有人發現了他,将他送去了醫療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