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帶人堵我兄弟。”黃毛掃了眼幾個保镖,吐出一口煙圈,“挺牛啊這肌肉。”
随後又轉眸看過來,那粘膩的目光讓人很是不适,宋玉蹙眉道:“想動手可以直接上。”
要知道霍家的保镖不隻是看着唬人,就這些三腳貓,真動起手,一個就夠全揍趴。
宋玉說完話之後,黃毛忽然笑了一聲,指了指剛才喊老大的那個混混:“你小子眼毒啊,還真挺像。”
宋玉聞言一怔,對上黃毛的視線,忽有一種不妙的預感。
“老子找你很久了。”黃毛擡了擡手,身後冒出數十個握着鋼管甩棍等工具的人,對着宋玉一字一頓道,“一、塊、玉。”
宋玉後頸被這三個字激得泛起一陣酥麻,他從沒想過自己會在這種情況下被人扒馬,還是一個壓根沒什麼交集的陌生人。
宋玉遇事強作鎮定慣了,這會哪怕心态有點崩壞,面上都沒流露出什麼異樣,反而故作詫異反問:“你說什麼。”
這倒讓原本對宋玉聲音頗為笃定的黃毛有些吃不準,他煩躁地呸了一口吐掉煙:“我說你長得跟我仇人像!”
“管他媽的,甯殺錯不放過。老大,當初一塊玉那小子讓我們被封号就算了,還派人來線下堵我們、威脅我們,這口氣我可咽不下。找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找到個像的。我們先把他按住,查手機看看就知道了!”
黃毛身旁小弟接二連三叫嚣着:“沒錯,要怪就怪你跟他太像了!兄弟們看到了嗎,就這個黑頭發的,先打斷腿,然後手機搶過來,我倒要看看是不是那貨。給我上!”
場面頓時一片混亂,四個保镖當即把宋玉護在中間。從小就是三好學生的宋玉哪裡見過這種陣仗,他下意識就想找個地方躲起來。還沒做好突圍準備,忽有一身穿西藝校服的少年從人群裡竄出,拉着宋玉就跑。
宋玉沒有反抗,他隻當這人是謝遲,跟着跑到一處矮牆下蹲着,有些緊張地問:“少爺,你沒受傷吧。”
少年摘下校服帽子轉過身,露出一張秀麗臉龐,琥珀色瞳孔在日光下好似琉璃:“我沒有。寶寶,你怎麼叫我少爺。”
宋玉被這張臉震了一下,表情管理頭回坍塌徹底,甚至都沒注意對方的稱呼,愕然道:“怎麼是你?”
江至峤面上的笑淡了一分:“怎麼…是我?那你以為是誰。”
“我草你們爹的,你們瘋了嗎。追那個黑頭發的,你們打我幹什麼!”
“打錯人了!打錯人了!我是大哥的人啊!”
“大哥你找的這些人叛變了!”
外面忽然傳來黃毛等人的嚎叫,宋玉聞聲望去。隻見不知為何,黃毛叫來的那群人裡有一半突然反水,轉頭打起黃毛及街舞團的人來。
宋玉看得有些莫名,但很快,他就明白了。
前方那條路的盡頭處,正緩緩走來一個少年。
他踩着白球鞋,内裡穿的還是同宋玉分别時的休閑服,隻外面加了一個校服外套。西藝的校服是黑色的,簡單幹練的款式襯得少年挺拔如松。
本該是青春洋溢的年紀,卻透着不同于常人的涼薄陰狠。右手握着的鋼管垂落在地,随着前進步伐發出刺耳的摩擦聲。整個人如一柄發着銀光的薄刃刺入這光怪陸離的世界。
沒有人能不被此刻的謝遲吸引,宋玉足足愣了數秒,才從混亂中回神。他轉過頭,發現江至峤也在盯着謝遲看。那一瞬間,寒意幾乎瞬間遍布全身,宋玉想都沒想就用手捂住了江至峤的眼。
“不要看!”
宋玉心神俱震,這會才有時間去打量周遭的環境。
巷道,矮牆,一切與原著一模一樣,這就是江至峤看見謝遲并對他動心的地方。
怎麼會這樣??
明明時間沒到,人也不對,但一切就是殊途同歸了。
無力感爬滿全身,宋玉半天沒動也沒說話,直到江至峤握着他的手拉下來,眼神戲谑,唇角上揚:“怎麼占有欲這麼強,我們才第一天見,不太好吧。”
宋玉的手任由江至峤捉着肆意揉捏,人像個被攫取靈魂的布娃娃一樣沒有反應。
他這會聽不進去任何話。滿腦子隻有懊悔,為什麼偏偏把他們帶到這裡來,他真是蠢。
難道這一切真的沒法改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