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屋,路霁安見秦頤一就這麼靜靜盯着自己不說話,他倒了一杯茶放在她手邊,問:“怎麼這麼看着我?”
昨日一過,他便知道小公主必定會上門,隻是沒想到她來得這麼快。
秦頤一深深吸口氣,恨鐵不成鋼:“你是不是有點傻?那是毒藥,你會死的路霁安!”
“不會。”路霁安斬釘截鐵:“我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那解藥有朝一日也定會落到我手裡,我不會死。”
他看着秦頤一的目光執着而堅定,不容半分質疑。
“值得嗎?”秦頤一忽然有些脫力般問道,她始終覺得為了一個人可以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的人很傻,活着多麼美好啊,有多少人為了活着苦苦掙紮。
“隻要我願意,那就是值得的。”路霁安蹲下身,仰頭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秦頤一。
“你身為公主不遠萬裡去到西北,為了百姓在泥漿裡打滾、在黃土刨坑,做着這個世道大多女子不會去做的事值不值?為了給世間女子争取多一些的權益,屢屢被人刺殺、被人陷害,在朝堂上汲汲營營值不值得?”
“這世間沒有值不值一說,隻要你心甘情願,那做什麼都值得。”路霁安握住秦頤一的手,言語溫柔。
“那你可知,倘若你我二人在一起,最後受傷的會是你?”
路霁安沒明白她這話究竟是何意,目露疑惑。
秦頤一順勢将那個算命先生的話告訴了路霁安。
她緊緊盯着路霁安的神色,不錯過他面上的一絲表情,被路霁安握住的手不自覺地緊張到出汗。
路霁安聽她說完,又見她這副緊張兮兮的模樣,不由笑了出來,他還以為是自己做得不夠好,導緻小公主始終不願放心将自己交給他,兜兜轉轉原是那老者說的話。
想到她是因為擔憂自己才會這般退縮,路霁安心中原本因為昨日之事而産生的郁氣忽然消散。
他開口道:“原來你是在擔憂這個。”
秦頤一被他這不以為的語氣弄得有些生氣,以為他會說什麼不在乎死活的話,剛想開口責怪她不愛惜自己的性命,便聽路霁安認真道:“那老道也對我說,說我命格太硬,殺戮太重,定是短命之相。”
秦頤一聞言,原本微微蜷着的手指瞬間收緊,難怪路霁安在原書裡的死得那般早。
可如今的劇情早已翻天覆地,那老道還這麼說,豈不是路霁安的結局還是不能改變?
正在她胡思亂想之際,路霁安的聲音又傳來:“不過那老道說,倘若我能夠與你結合,既可化了你的血光之災,又可破了我這早死之局。”
“他與你也這樣說過?”秦頤一疑惑,“你不怕麼?”
當初聽那算命先生明裡暗裡的意思,路霁安的确是可破了她的血光之災,但受到的反噬應當也不小。
“我有何懼?我說過,我心甘情願。”路霁安一臉認真。
秦頤一坐在椅子上,看着路霁安一言不發,眼中是動容、是愧疚。
路霁安見她這副模樣,想再說些什麼,隻覺一陣馨香在鼻尖萦繞,緊接着自己的唇上傳來一抹柔軟。
他先是被秦頤一忽然俯身吻住他弄得一愣,之後便任由小公主在自己的唇上輾轉,眼裡噙着笑意。
過了腦子一熱的那陣,秦頤一後知後覺害羞起來,又瞥見路霁安眼中的笑意,不由有些退縮。
隻是還沒等她往後縮一點,隻覺背上忽然多出一雙大手,緊接着隻覺天旋地轉,待她反應過來時,路霁安已然坐在了自己方才坐過的椅子上,而她則坐在了他修長有力的雙腿上。
還未搞清楚路霁安是如何在瞬息之間完成這動作的,秦頤一隻覺唇角一痛,便聽路霁安低聲道:“别分心。”
再之後,她便被路霁安帶着沉入了一場歡愉中。
待兩人分開時,秦頤一依在路霁安懷中平複着呼吸,抿抿嘴唇,心知肯定是腫了。
她有些狐疑地擡起頭看向路霁安,頓了頓問:“你怎麼忽然間娴熟了這麼多?”
之前在皇宮那次這人都還磕磕絆絆的,今日隻是開始那幾息有些生疏而已。
路霁安聽着她又嬌又軟的聲音輕笑出聲,聲音低沉悅耳,在秦頤一耳邊道:“有書。”
秦頤一聞言,倒是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不懂的東西就是要學,隻是她好奇的事,古代的春宮圖難道還教人怎麼接吻麼?
不過這話她是無論如何都問不出口,低着頭一言不發。
路霁安見此,知道她明白了自己說的書是何種書,以為她害羞,忽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低頭在她耳邊道:“這是人之常情,我是尋常男子,總歸是要看看的。”
秦頤一不知怎麼接話,索性靠在他懷中一言不發,伸手繞道他背後擰了他腰上的肉。
路霁安被掐了也不惱,反而開懷大笑。
兩人膩膩歪歪一陣,卻默契地不提有關婚事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