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遠侯夫人被他這話堵得不上不下,索性一揮手道:“行行行,我不管行了吧,你趕緊給我走。”
陳既見母親被自己惹生氣,又是緻歉又是讨好,哄了良久才将人勸好。
之後馬不停蹄往自己院中跑,眼下天色已暗,他自是想摟着香軟的娘子入睡。
自然,也沒忘記給自己準備避子藥。
秦頤甄被陳既折騰得沒力氣,柔弱無骨地靠在陳既懷中,有些擔憂道:“那藥吃多了是否對你身子有礙?”
陳既笑着将人摟緊,“這要是四哥到海外求來的你不是不知道,那裡以女子為尊,吃藥這種事自然是男子來做,四哥說了,這藥是上等藥,對男子身子影響極小,你不必憂心。”
聞言,秦頤甄放下心來,仰起頭看着陳既道:“待時機成熟,我定與你生兒育女。”
與她而言,自然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也一定要給孩子全部的愛。如今她與陳既也算是心意相通,如果再有一個孩子自然是錦上添花。
隻是如今還不是時候。
陳既察覺懷中人的失落,寬慰道:“一切依照你的意願來,你若是想生,我随時配合,若是不想生,也依你。”
心中一股暖流劃過,秦頤甄想,自己應當是幸運的。
夫妻兩人随意的聊着,陳既忽然道:“若是你煩了母親時常念叨孩子的事,不然咱們搬去公主府住。”
想到路霁安那逍遙快活的日子,他就羨慕得牙癢。
上無父母需要時常請安,下無小輩時常煩擾,簡直惬意無比。
最終,秦頤甄還是否了這個想法,侯府衆人自她嫁進來,對她已然算得上很好。兩人生活在一個府中自是不錯,但也少了阖家歡樂的幸福。
陳既聞言,有些失落,但又是發自内心的開心,至少在秦頤甄心中,是認可侯府就是她的家的。
說着說着,秦頤甄難免又擔憂起妹妹秦頤一和路霁安的事情了。
“也不知一一和路霁安怎麼樣了?”她擔憂道。
“你今日不是去找路霁安喝酒了,他可有什麼異常之處?”
陳既想到路霁安那副沒出息的樣子,冷嗤道:“那小子隻會借酒消愁,還是我給出的主意,能不能成便全看他如何做了。”
他忍不住暗搓搓在自家娘子面前炫耀一下自己。
秦頤甄哪裡不知道他這是在自賣自誇,懶得與他計較,心急地想知道陳既會給路霁安出什麼主意。
據她所知,路霁安能用的法子都用了,可奈何一一這次就是要他長記性,硬着心腸不答應,甚至還跑到宮裡住了幾日,要不是瑾貴妃看不過眼将人攆回了公主府,路霁安那人怕是還有不少苦頭要吃。
見秦頤甄想要知道,陳既也不隐瞞,反正此刻路霁安怕是早就用上了那法子,他自然也不怕秦頤甄去搗亂。
于是陳既神神秘秘地将自己的法子告訴了秦頤甄。
秦頤甄滿懷期待地聽完,然後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陳既,知曉自己阻止不及時,直接将陳既趕出門外,砰一聲将門關上。
秦頤甄無奈扶額,隻希望路霁安不要那般傻,真用了那不靠譜的法子。
***
三月的公主府,已然一幅欣欣向榮之景,桃紅柳綠,綠草茵茵。
秦頤一自宮中回來,下了馬車便徑直向攬月殿而去。
公主府建造之時,永安帝便要求工匠将宮中的攬月殿還原到公主府,為的便是他的溫陽公主能夠住得舒心。
這些日子,秦頤一都是一人獨自住在攬月殿,因為路霁安被她趕到其他地方居住了。
這是兩人自成婚後,或者說是自兩人表明心意後吵過最狠的一次。
原因無他,隻因兩年前路霁安為了跟瑾貴妃表明對秦頤一的真心,毫不猶豫喝下了“毒酒”。
兩年來,秦頤一時刻擔憂着此事,先前是害怕惹得正在氣頭上的母妃不快,所以遲遲未能行動。
後來又因着外祖父病重,秦頤一又投鼠忌器,不敢那是觸怒母妃。
最後兩人成婚,婚後恩愛非常,秦頤一覺得時機差不多了,可偏偏每次想要辦成此事,次次都被路霁安所阻攔,又或者因為其他事耽擱了下來。
一次兩次或許她還沒覺得有什麼,時日一長便察覺到不對勁兒了。
最後她一番探查之下,才知那杯酒根本就沒有毒,全是母妃用來試探路霁安的,而路霁安這厮也不知何時知曉此事。
許是害怕自己發現他利用這事來裝病博她的憐惜,所以次次阻止。
秦頤一想到他常常不将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的樣子,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人趕出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