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朕決計不會允許你這麼做。”永安帝斬釘截鐵道,是少有的強硬态度。
若是随着這小丫頭的心意去了,那瑾貴妃知道以後,他還不知道要睡多久養心殿。
更何況,他自己的女兒,盡管這些年為了替他這個不成器的父皇分憂,沒有其他金枝玉葉過得悠閑,但也是要什麼有什麼。
赈災那一次便讓兩個小姑娘冒了極大的風險,這次絕對不行。
“不僅是我,就是你的驸馬和你五姐,還有得母妃也絕對不會贊同你的做法。”說着,永安帝看向一旁皺眉,明顯也是不贊同的秦頤甄。
秦頤甄對上眼父皇的眼神,心中雖然明白一一說得在理,但她的确不能讓她去冒這個險。
于是,她斬釘截鐵道:“父皇說得沒錯,一一你不應該如此冒險行事。”
秦頤一訝然看向秦頤甄,她以為五姐會支持她的。
見有人支持自己,永安帝心下甚慰,正想繼續遊說女兒,便被大女兒石破天驚的一句話差點氣吐血。
“所以,父皇,此事還是讓我去辦吧。”
聞言,永安帝剛順下去那口氣差點沒緩上來。
這兩個死丫頭,大半夜是存心想要氣死他是不是?
秦頤甄這話一出,秦頤一自然不可能同意,這下她倒是體會到方才五姐的心情了,她們都不想要對方去冒這個險。
一向和諧的姐妹二人在殿中争吵起來,最後還是兩位陪同進宮的驸馬将人拉開。
轉眼間,晨曦刺破黑暗,将威嚴肅穆的皇宮漸漸照亮。
宮人們在禦書房外候了一夜,當四位主子從裡面出來時,天色已然大亮。
隻見溫陽公主率先出門,遠眺前方,眼中是對某件事的勢在必得,而他身後的路驸馬,則是滿眼寵溺。
而落後出來的和順公主臉色不是太好,但當對上溫陽公主臉上的笑容時,還是無奈的拉住了溫陽公主的手。
衆宮人被這詭異的氛圍弄得面面相觑,隻知昨夜發生了大事,但看幾位主子的神色,這件事似乎也不是那般棘手。
一行人紛紛低頭,恭敬地去了内殿伺候,陛下昨夜也是一夜未眠,此刻事情得到緩解,應當是要好生歇息一會兒的。
隻是當他們見到皇帝疲憊的面容時,心中又是咯噔一下,今日當差看來要多上幾分心了。
“陛下,可否要奴婢伺候您歇下?”總管公公小心問。
永安帝擺擺手,按了按眼睛,“伺候朕更衣,待會兒上朝。”
“是。”總管公公壓下心中的震驚。
看來這次的事還真是大事,慣來懈怠朝政的陛下居然要去上朝。
總管公公越發挺直了背脊,更為小心地伺候起永安帝來。
*
京郊一處毫不起眼的莊子上,一輛馬車低調地駛入其中。
馬車裡,一中年男子自車中緩步而下,見到眼前這破爛的莊子,面露嫌棄。
“王爺,人就在裡面。”男子一旁的侍衛禀報道。
如今能夠被稱作王爺,有秘密出現在此的人,自然便是成王。
“卓然怎麼樣了?”成王問。
“受了些傷,不過不算嚴重,隻是屬下等人去救人時,發生了些意外。”
“他想要反悔?”成王面露不悅。
“并未,是卓公子和卓相……不,和他父親的事。”
“說來聽聽。”
侍衛将那夜劫獄的事一五一十告知了成王,成王聽完後,撫掌而笑:“倒是小瞧了這個卓然,不成想,倒是個狠角色,本王居然有些相信他對本王的承諾了。”
“可……”
侍衛猶豫道:“卓公子這般做,是否過于狠絕,若是日後待他手握重拳,怕是難以控制啊!”
“這又何妨。你不是說他斷了一條腿麼,就算他能耐通天,日後也隻能做一個謀士。”
“謀士而已,待本王奪得皇位之後,他不過是一顆可有可無的棋子罷了,若是棋子不聽話,毀了便是。”成王不在意地笑道。
“更何況,比起卓然,魏大人才能成為本王的左膀右臂,他麼,不過是一把用的順手的刀而已。”
侍衛還想說些什麼,但想到魏先生的英姿,還是默默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