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你們這是把水坑子整個挖起來了?可以啊小同志,來一趟西沙這是打算帶點大件土特産回去?論起連吃帶拿的本事,你是這個!”
跳上船的胖子抓起吳邪的手連搖三下,趁着吳邪還在發懵的空擋他身段柔軟的一步三抖,瞬息間就直接鑽上了甲闆。
繞過路障的胖子眼珠子粘在那些厚重的海鏽上,嘴裡啧啧有聲:“好家夥,胖爺我這回是要開眼了,這海貨得有幾十上百年了吧,裡面都有些什麼?黃魚、硬片兒?什麼把式的橫貨值得你們把船都整個起出來?我跟你說小同志,這腥貨可不是好相與的,你要是手氣好碰見軟片兒了,還得給我胖爺掌掌眼才好出貨啊!”
“可不能便宜了那幫南蠻子!”胖子兩臂一伸,擒小雞似的就打算把吳邪夾過來:“我跟你說,這軟片兒可不能流出去,那都是咱祖輩傳下來的好東西……”
眼看着那胖子擠眉弄眼的怪相,被晃的心慌的吳邪連忙後跳兩步,避開胖子攬過來的手臂還不忘堵住他往鬼船竄過去的路:“哎哎哎你别亂來、這有主的!”
被胖子的一串黑話瞬間帶回地下的吳邪也忍不住放低了聲音:“這就是條老漁船!建國後的新貨了,沒什麼東西……你也别想着什麼軟片硬片的了,我告訴你這裡面沒有黃魚!隻躺了個活祖宗!”
念着之前和這胖子的一墓之緣,吳邪是不太想看見這家夥惹到那位白毛前輩的。奈何胖子對有價值的古董那可真正是念念不忘百折不撓,狹小的甲闆上吳邪扭着自己的小身闆實在不是這位的對手。
胖子還在努力往前擠,扒拉吳邪的同時他嘴上也沒閑着:“這就是你不懂事了啊小吳同志。你看這浪打浪的,船上還有那麼大個洞!水汽灌進去了,軟片兒要是被泡成漿糊,信不信胖爺我拿你當抹布使!”
“都跟你說了這他媽是漁船!”甲闆上,胖子咋咋呼呼的威脅混雜着吳邪氣急敗壞的低吼,逐漸逼近秦霄的卧艙。
這邊擠成一團的兩人還在拉扯,那邊等着下船的幾人已經不耐煩了。
“勞駕,讓讓!”
拖着半片海猴子屍體的張秃從兩人留下的縫隙裡艱難的擠過,跳下浮橋時,這位動作格外矯健的秃子教授直接把那血乎拉茬的毛皮浸透在了水裡。于是半透明的碧綠海水瞬間就漂起一抹腥臭的紫色。
“這什麼鬼東西?!”被海猴子瞪圓了眼睛的屍體吓了一跳,胖子終于也不執意往那海船上擠了。他一手扒拉着船舷,一手穩住了一邊差點被他擠下船的吳邪:“你們這是出去打鬼子了?”
旁邊,在碰撞比賽裡躲閃不及,導緻自己不幸又踩上了那汪血漬,喜提一腳腥臭的吳邪臉都青了:“什麼鬼子本子的,你看清楚——這是海猴子!”
借着胖子的胳膊穩住身形之後,吳邪終于是拖着胖子下了船。回頭看了一眼甲闆上剩下的那半片海猴子屍體,吳邪壓低了聲音恐吓這個滿眼隻有海貨的胖子:“我跟你說你别鬧嗷,真把那邊午睡的祖宗吵起來了,咱倆都得和這海猴子做兄弟去,被那大斧頭一劈兩半。”
“大斧頭?”抓住關鍵字的胖子僵硬了:“小同志,你說的這個大斧頭……她是哪個大斧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