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結來說,遊樂場一日遊就像是程書儀和祁歌在帶孩子。
“玩夠了吧?”祁歌随意撸了把頭發,被汗濕的發絲被風撩亂,又缭繞在他的眼睛周圍。
“其實……”阿遠捧臉央求,“我還想看煙花。”
程書儀聞言先去看祁歌。
祁歌當即就笑出了聲:“行行行走吧,我就舍命陪……淑女。”
阿遠的拳頭空中繞了一圈最終還是落在了祁歌的胳膊上。
“我都說了淑女了!”祁歌喊冤,“沒天理了!”
礙于祁歌身上有傷,他們這種日常的打鬧隻好點到為止。
“真好啊……”阿遠滿足地說。
“什麼真好?”程書儀問她,“揍他一頓嗎?”
“不是,是哥還沒紅,真好。”
阿遠說完就被祁歌敲了腦殼。
她不服氣地捂着頭沖他喊:“珍惜你現在還不紅的日子吧!等你紅了哪還有這種平凡的生活……”
“我可借你吉言吧。”祁歌還嘴道。
其實就算是在大部分人都會打扮一下的遊樂場裡,祁歌也是非常出挑的一個。
阿遠好幾次看到有小女生在偷偷拍他。
當事人顯然也知道自己今天如開屏的孔雀,舉手投足更刻意溫潤優雅,時不時地成為人群的焦點。
這樣的人,應該遲早會被更多人看到吧……
“對吧程姐?”阿遠去找程書儀尋求認同。
程書儀沒應聲,站在他們後面,回頭望着燈火燦爛的商業街。
“在想什麼?”祁歌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她身邊。
“在想……”程書儀說,“如果平均每天入園約3萬人,按平日票三百多元推算,平均每天門票收入有一千多萬元,加上……”
“喂,程姐,”阿遠用手指塞住耳朵,“這可是全世界最快樂的地方,能不能不要念這些經啊……”
“可不,投資遊樂場的大佬們應該也很快樂。”程書儀直接說結論。
祁歌站在旁邊笑了起來。
“怎麼樣,”他開玩笑地問程書儀,“你覺得值得投嗎?”
“不好說,還得去關注更多資料才行。”程書儀嚴肅回應。
祁歌不由失笑:“好了,走吧,再不走要錯過煙花了。”
“哥你終于說了句人話,”阿遠表示贊同,“但我們先去買點零食吃吧!”
她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祁歌則跟程書儀并肩落在後面。
“看煙花的時候,你會許什麼願望?”祁歌輕聲問。
程書儀一臉茫然地眨眼:“看煙花許什麼願啊,又不是流星?”
“都差不多嘛,”祁歌給手裡拎着的東西換了個手,笑着說,“都是夜空中的一瞬光亮,許願效果應該也差不多吧。”
程書儀聞言半天沒說話。
“怎麼,作為成功者,已經想不出新的願望了?”祁歌逗她說。
“我們就在這邊怎麼樣?”阿遠叼着雪糕回頭找他們,“遠是遠了點,但這邊有椅子可以坐一下。”
祁歌無聲地松了口氣。
“給,毯子,墊子,還有防蚊水。”一坐下來祁歌就給她們發了各種裝備。
“好貼心啊爸爸。”阿遠已經自動帶入了女兒身份,随口開了句玩笑。
聽了這句話,祁歌先去看了程書儀。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或者說在害怕什麼。或許此刻隻有無事發生對他來說才是最安全的。
但程書儀已經彎起唇輕輕地笑了。
祁歌退了兩步,舉起相機悄悄拍了一張。
這樣鞍前馬後陪兩位女生玩了一整天,祁歌感覺自己骨頭都痛麻了。
這會兒連呼吸都會隐隐激起點痛楚。
可是這段時間以來,他從未像此刻這樣感覺活着。
看煙花的時候,會許什麼願望呢?
祁歌發現好像自己也沒有太多的願望。
“快快樂樂,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阿遠已經在身邊開開心心地念叨起來。
快樂,平安,健康。
祁歌忽然發現自己未曾奢求過這些,哪怕隻是無比微小的願望。
煙花亮起的時候,程書儀不自覺地開始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