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遷抵達那美味靈魂的身邊時,她剛經曆完一場大戰。
高聳入雲的古代戰場遺迹上,數百來個修士腳踏雲端,或高或低飛于半空中,都持着自己的劍或是法器,将那女人團團圍住。
祭鎏原本一襲飄逸的白衣此刻已經被鮮血染得赤紅,身上大大小小有數十處可怖的傷口。
傷勢最重的甚至深可見骨,若不是同為修士,祭鎏實力不俗,恐怕早就因為失血過多慘死于這些人劍下。
看見眼前這幅場景,陵遷隻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莫非這些同質化的美味靈魂都有着大同小異的緻命遭遇?
不過此刻,神明陵遷還沒有聽到這靈魂有什麼強烈的願望,或許事情還沒糟糕到那一步?
她将兩條透明的手臂團在胸前,不近不遠地站在這夥人附近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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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鎏一直都是修仙界的天才,從小就展露出不俗的資質,她的修為漲得太快,進階的速度也遠超常人,甚至連同期的其他宗門的天才都無法與之相比。
迄今也不過兩百多年的時光,她的修為已經達到了恐怖的大乘期,據說在進階大乘期的時候天上足足降了300多道落雷,都沒有成功把她劈死,雷劫不僅順利度過,甚至還将她的肉/體和根骨鍛造的無比堅硬。
這也是為什麼現在可以說是修仙界大宗門頂尖的戰力——接連圍攻數日都沒能将她徹底拿下的原因。
這女人的防禦力也太超綱了!
那些身上看起來恐怖至極,深可見骨的傷口實際上都是衆位大乘期甚至是渡劫期的修士合力才劈砍出來的!
也是這樣的表現讓衆人更加堅定了要拿下這女人,将她所有能分走的東西全部瓜分幹淨的決心。
“妖女!還不快快束手就擒!”一個白胡子老頭兒大喝一聲,手中泛着寒光和血光的長劍直指祭鎏面門,“不要再負隅頑抗了,如今你能堅持得了這數日,也不過是倚仗着那在天雷劫中鍛造出來的皮囊,”
“現如今你防禦已破,不如放下抵抗,老道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多少能給你個痛快!”
旁邊有一看起來稍微年輕些的老登小輩也忙不疊地接過話頭,“仙劍宗宗主說的極是!”
“你這小輩莫要在負隅頑抗!”
“你這妖女不知道一路修行禍害了多少人,恐怕是用了魔族的功法吸食他人修為才有今天的實力!”
“你背叛了我天門宗!所以才會走到今日這孤立無援的地步!”天門宗宗主滿目凝重,面上還透露着些許不忍,似乎是在為昔日的弟子同門做出如此背叛之事而感到愧疚和丢臉,“身為天門宗玄寂山的山主,明明坐擁整整一山的資源,卻貪心不足!盜走我天門宗鎮宗至寶!”
“本尊不想與你走到這般地步,今日你若是雙手奉回至寶,本尊或可考慮與其他宗門的大能商量,留你一條狗命。”
那仙風道骨的男人立于雲端,身上白色長袍在天光的映射下似乎散發着淩人的聖光,天門宗宗主,現年一千兩百七十歲,七百年前修為就已達渡劫,放在當時的年代,也是同期天才裡最出類拔萃的一位。
修仙界早有傳言,認定天門宗宗主會成為近幾千年來第一位跨越渡劫期成功飛升的修士,當年他修為突破到渡劫期時,天門宗大開宗門,宴請天下修士共同歡慶,當時人們紛紛猜測,或許要不了一兩百年就能看見飛升的奇迹。
誰能想這一等就是七百多年,甚至活生生地熬走了許多老前輩。
人們經常暗地裡唏噓不已,他也不敢拿到明面上來嘲諷,好歹人家的修為放在那兒,雖然一直不得飛升,但确實也是屬于修仙界目前戰力頂峰的幾人之一了。
可不敢躲在背後蛐蛐,啥時候被聽見,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天門宗作為修仙界最強大的宗門,能一直鶴立雞群到現在,傳說中是有一件鎮宗之寶,具體是什麼寶貝大家都不知道,但據說擁有這件至寶就能獲得飛升的機緣。
而這也是堂堂天門宗玄寂山山主被她自己的宗門全面通緝、滿世界追殺的原因之一。
不過是一個剛進階到大乘期的晚輩罷了,再怎麼天才也絕不是可以盜走宗門寶物的理由和倚仗。
當然,天門宗至寶丢失,其他宗門也是樂見其成,恨不得天門宗因此事而實力大跌,要是能被大家早就暗中聯合起來的宗門結盟瓜分幹淨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