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與頭發睡得淩亂,幾撮呆毛立着。
“還挺可愛。”
淩澤骞下意識想。
手心擦過柔軟的鈴蘭枝條,視線随意掃過屋内的布置。
和主人外表不一樣的可愛。
向南與直接栽進了玩偶堆裡,和滑稽可愛的表情面面相觑,随手一個撈進懷裡,他隻穿了一條松松垮垮的短褲,坐下來褲腿就搭到了腿根。
裡面隐隐約約的藍色,淩澤骞看見他腿根處一條小魚似的紋身,隻有腦袋,尾巴向裡蔓延在未知的隐秘角落。
白得發光的腿根輕晃,時不時露出玫紅色的印記。
突然,高大的黑影壓了上來,淩澤骞大手捏住向南與腿根,眸子睨着蔓延神秘角落的紋身,滾了滾喉結,擡眉看向南與。
“你的紋身是什麼。”
向南與下巴被玩偶蹭紅了,領口松松垮垮,在淩澤骞的角落正好看見一條雪白的胸膛,反應遲鈍的擡起頭看他。
像沒反映出來他的意思,向南與手裡還撈着黃色毛茸茸的狗,對着眼前皺眉的人吹了一口氣,彎眼淺笑,皮膚仿佛帶着薄薄的光,完全看不出平時冷淡疏離的模樣。
幹燥的嘴唇露出兩顆圓潤的白牙,下巴紅紅的,密長的睫毛柔軟擦過淩澤骞的鼻尖,躺在脖頸的呼氣濕潤又甜,少見的天真可愛。
以額貼額,淩澤骞俯下身看他,就這樣一動不動地看了很久,凝望凝結了一般,他自己也未曾察覺出時間的流逝,突然溫和地笑了,眼底漾着淡淡的柔軟,緩緩伸出手,去觸碰向南與的下巴、脖頸、白得發膩的肩頭,光滑細膩的觸感幾乎要将他的手指融進去。
向南與顯得更加蒼□□緻了,眼神停滞迷離,仿佛汪着澄澈的流水軟軟地看着他。
淩澤骞貼着滾燙的額頭,手指突然僵住,揉亂了他的衣服。
“都燙成開水壺了,你不知道自己發燒嗎!”
向南與靠着他的大手,感覺很舒服,表情愣了一下。
“開水壺在廚房。”
從前覺得男生可愛是貶義詞,淩澤骞看着向南與這張蹭紅的臉,嘴裡的話也跟着軟軟的,真是……
可愛。
現在擁抱向南與的想法比原始欲望更強烈。
他搖了搖頭,起身去廚房找熱水壺了。
白色馬克杯冒着熱氣,淩澤骞還兌了些冷水,手掌貼了貼杯壁,并不燙手。
拿着杯子往外走,就看見向南與已經整個人擠進玩偶融為一體了,白皙的皮膚隐隐泛紅,沒有刻意收拾的頭發随意的貼在額頭,看起來不谙世事的天真。
淩澤骞從袋子裡找出退燒藥,倒在手心一顆。
将向南與從玩偶堆裡拎出來,忍不住又揉了揉他的頭發,把杯子抵到他的嘴邊。
“嘶、”
被燙到了似的,向南與動作遲鈍地往回一縮,頭發遮住了水汽的眸子,努了努嘴唇。
“别欺負我。”
聲音軟乎乎的,帶着鼻音,尾調粘膩。
“艹”
一下給淩澤骞喊硬了。
最後用盡了全部的耐心,哄着向南與吃了藥,自己感覺都滿頭大汗了。
淩澤骞彎下腰,半扶半抱地想把人帶回卧室去,奈何向南與跟個返童的孩子一樣各種不配合。
他打算直接把人扛回去,擡眼對上往南與那張柔軟泛紅的臉,一下把話咽了回去。
盤腿坐在地毯上,心裡煩悶地捏住那束鈴蘭花,和向南與一樣的,故作矜持。
——内裡壞水多了。
“誰先招惹誰啊!”
帶着些力氣拍了拍花枝,最後還是坐了回去。
喝了藥,向南與又昏昏欲睡了,兩頰随着呼吸均勻的起伏,柔軟的頭發貼在額頭上。
密長的睫毛蓋住那雙勾人的眼睛。
淩澤骞隻覺得這人太矛盾了。
浪起來風騷勾人,睡着了又……
過分的乖巧可愛。
泛動的兩頰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兩瓣濕潤的嘴唇看起來很柔軟……
是真的很柔軟。
淩澤骞想到酒吧裡那個濕潤甜蜜的深吻,手心裡柔軟而光滑的觸感,眼神勾人迷離的人居然每天要裝的這樣斯文克制。
“呼——”
他湊近對着吹了一口氣,嘴角帶着少見的溫柔。
密長的睫毛微顫,埋進沙發裡的向南與感受到癢意,小幅度扭了扭。
正好落出來一塊肩頭。
白得發膩的肌膚乍在淩澤骞眸子裡,忍不住眯眼停留在上面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