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與?”
李海就是他晚年得子,為表他在業界的清白,故意随母姓。
倆人走進台階,向南與體貼地扶住了潘老的肩膀,小心翼翼攙扶着如履平地,嘴角淡淡的笑,
“家宴哪有我一個外人到場的理由。”
不等對方再次說話,他就替人拉開了車門,關心地護住頭頂,不着痕迹地婉拒了。
“路上小心,期待我們的下次合作。”
說完他還友善地向司機打了一聲招呼。
真是做事滴水不漏,又避免了私下的來往落人口舌。
向南與拒絕,完全是太清楚李海和他這位父親實在太像了。
血脈傳承的肮髒!
花樣繁多出其不意,卻沒有他老子這樣的創作能力。
偏偏闖禍的理由此起彼伏,向南與早在之前就替他處理了不少棘手的情況。
酒店裡被搞得昏迷不清的小明星、小網紅,從私宅裡搜出的幾十箱嬰兒油……
不過最特殊的還是豪宅裡滿面的窗戶,哪個角度都能一清二楚室内的癫狂動向。
更瘋狂的是!
李海還在二樓刻意安置了一個一躍而下到遊泳池的巨大充氣滑梯。
“藝術靈感,是需要無與倫比的瘋狂體驗!”
向南與清楚記得說這話時李海狂妄的神色,眼中滿是對自己佳作的癫狂。
身後的尖叫聲更是此起彼伏,不知停歇、不知疲憊,窗上菱形玻璃都在随之搖晃。
入目可見嬰兒般光潔的男人女人。但向南與從未參與他的瘋狂派對。
他站在原地目送遠去的黑色賓利,嘴角的笑容也在随風漸漸淡去。
甩了甩頭,扭過身子。
他并不着急回去,漫無目的的在四周繞了幾圈,莫名拐進了一個從前沒見過的小巷子裡。
向南與也無所謂,反正以他現在的狀态,回去工作也沒效率。
于是繼續在裡面兜圈子,發現自己繞進了一個老小區,設施老舊也不完善,路燈咯吱咯吱地響。
年久失修的石闆路破一塊缺一塊,極其不平整,自行車轱辘在上面發出嘶啞的碰撞聲音。
居民樓遮入了如血彩霞,夜風吹散了頭發,昏暗路燈将男人清瘦的身影拉得瘦長……
西裝随意地搭在臂彎,吹亂的發型讓他看起來像一個找工作失敗郁郁不得志的年輕人。
光影穿過勾勒出向南與瘦削而緊實的腰。
他拿着手機,翻出導航,專心緻志地看着上面的路線。
!!?
突然,一隻極其有力的手掌将他整個人帶了過去,措不及防。
拐角沒有燈,視線裡模糊黑暗讓人一下警惕起來,角落裡甚至泛起了腥臭味。
——“砰”,
手機砸在了腳上。
向南與能感受到身後是一個比他高了許多,且身材十分強壯的男人,他下意識以為是小區裡治安不好,劫财或者小偷之類的。
男人一隻手捂着他的嘴巴,另手強勁的扣着他的腰。
呼吸一瞬屏住,視覺喪失,其他感覺器官變得更加清晰。
向南與聞到了身後嗆鼻濃烈的尼古丁味和一種特殊的香水味,像糅雜在一起碾碎了的小麥與冰塊,也像西伯利亞森林裡最大的一場雪。
在大手貼上來的幾秒裡,他隻覺後肩傳來一道刺骨的寒冷,就仿佛透體的寒風一刹那間浸入骨髓。
甚至後腰上仿佛貼着一個刀刃般尖銳冰冷的東西。
向南與沒敢掙紮,竭力壓制住恐懼讓自己鎮定下來。
屏住呼吸,深呼了一口氣。
“嘿,我手臂上的這塊表還算值錢,應該夠A市全款一套房。”
說完,綁匪雖然依舊沉默不語,但向南與感受到他蹭了蹭那塊手表,喉嚨滾了滾,打算繼續談判下去。
閉上眼輕聲說。
“我隻當今天沒來過這裡。”
小區裡路燈都搖搖晃晃,監控可想而知,更何況這樣的死路一定會是監控死角!
巨大的危險襲來。
向南與才發現自己也是這樣貪生怕死。
怪不得之前的每次一了百了總會以失敗告終。
這次身後的男人卻沒有了其他的動作,就在他以為陷入僵局之前。
男人突然喘着粗氣在他脖頸上咬了一口,大手掐着他的腰胯骨往前頂。
向南與後背的雞皮疙瘩就一下起來了,肩胛骨、下巴甚至牙根都在打戰!
眼前的黑暗就像一間沒有窗戶、密不透風的小屋。
瞬間!
鋪天蓋地的鐵鏽味充斥了他整個胸腔,一瞬血流過慢而産生的麻痹感,一點一點開始蠶食心髒,他覺得自己快喘不上氣、窒息而亡了!
額頭滲出的冷汗一點一滴将他的意識啃噬。
忽然之間,身後的男人從胸膛裡傳出來一陣沉沉地笑,大手從向南與衣擺下方探了進去,粗糙的指腹用力地蹂躏下腹、腰側的軟肉。
向南與渾身開始打顫,但凡一點微弱的月光就能讓人看清他此時臉色已然煞白,嘴唇也白的滲人。
裸露着、接觸到空氣的肌膚,甚至隐隐透出凍肉般的茄色!
“這就不行了?”
“向老師?”
男人的胸膛緊貼在後背,但向南與已經感受不到任何溫度了。
巨石砸在耳膜、喉嚨,每次用力發聲都在脹大!
吞咽砂紙的刺痛,向南與思維漸凍而遲鈍。
突然,他被人用力扭過肩膀,掰着下巴轉過去。
兇猛侵犯一樣的吻鋪天蓋地而來,男人的動作強勁有力。
伸手不見五指,狹小空間之中,這樣的親吻就像□□!
可向南與的齒關卻擋不住,向男人打開,他的内心給不出任何回應,身體的反應仿佛根本不經過大腦的命令,不由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