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
“這樣的破課要我們拍照簽到!!照片裡還必須以他為背景版!”
說話的女生越講越激動,端到手邊的麻辣燙都來不急吃。
“幸虧我今天去了。”
向南與把挑好的食材經過窗台遞過去,回頭就看見淩澤骞在背後偷笑。
“你有什麼奇葩簽到方式嗎?”
他走過去,淩澤骞就湊近他耳朵摟着肩膀問,眼神裡似乎還很期待。
向南與自顧自地往外走,淡淡地說,“我一般不簽到。”
“同樣,期末周也沒有題庫。”
淩澤骞回國一年的交換生,能理解這個題庫的意義重大,寬進嚴出啊!
倆人又在小攤上買了一份掉渣餅和番茄雞柳,回來時候正好到他們的号碼。
淩澤骞看着坐在對面的向南與,“一個、兩個、三個。”
擺了三個碗,關鍵沒有一個是他的。
“你飯前要做法嗎?”
淩澤骞拆開一次性筷子包裝,在最中間的碗上敲了敲,幽幽開口。
真是麻煩,他看着對方擺弄不由得心想。
向南與慢條斯理地在一個空碗裡到了一半的醋,又在另一個裡一半的辣椒油。
“所以你那會在問什麼?”
他隻當剛才傻逼的問題充耳不聞,不過他本身對于淩澤骞剛才的話也沒多好奇,單純的不想讓空氣太尴尬,畢竟眼前身後都是一群鮮活的生命。
“你的高中生活?”
淩澤骞看見向南與捏着醋瓶的手突然抖了一下,棕色的液體少許濺在桌面上,隻一瞬,向南與很快穩穩當當接住,抽出衛生紙耐心地将污漬擦拭幹淨。
“記不清了。”
他的聲音很淡很輕,表情沒什麼變化,但淩澤骞還是能察覺出來,——他不願意說。
“你為什麼對我一直敵意很大?”
沒等他繼續盤問,對方就很快出擊了。
但向南與問的很坦蕩,淩澤骞神色一頓,眼若有深意探究般看着對方臉上毫無破綻,像在單純的叙述一個問句。
向南與突然擡起眼皮定定的沉默着看了他一會,淺棕色的眸子裡水光潋滟很是好看,但被盯久了,身上那股壓人一截的老師質問氣質就透出來了。
突然,身後傳來一陣劇烈的笑聲,向南與挑了挑眉也跟着輕笑了幾聲,似乎不在意對方說什麼,或是已經有了十足的把握,隻等淩澤骞自己漏出破綻,然後順勢而為。
紅油黏在嘴角,他手裡捏着一張紙巾,不時地擦拭,露出白皙微凸的腕骨,動作不經意極了。
店裡人雖然很多,但空調冷力十足,淩澤骞隻覺得越吃越熱。
他看見向南與手裡捏着透明玻璃杯,上面泛着水汽,突然又想起了那次非要嘗試卻被辣到的外賣,他放下筷子,腦袋湊近,挑眉看向南與。
對方瞳孔因為突如其來湊近的五官而收縮,他淡淡地放下筷子,擡着眼皮看人,額頭微微浸出了汗珠,頭發柔軟貼在上面,微昂的下巴看起來慵懶極了。
“我還覺得向老師對我苛責呢?”
淩澤骞手裡筷子捏得咯吱咯吱響,眸子卻望向了褲子口袋上鼓起的一團,忽然表情僵了一瞬,身子後仰,随意的解開了幾顆衣扣。
“畢竟從第一面,向老師就格外撩人。”
“放蕩,像個婊子一樣。”
最後一句話他是做口型的,目光挑釁而冒犯地落在向南與臉上、眼中、解開的衣領上,就像無形的毒氣瞬間在倆人之間蔓延,卡住了原本的對話。向南與不知但這人又犯什麼神經,随口的話題就能炸毛。
“那你不照樣上鈎。”
他盯着對方眸子中的不屑與傲慢,一字一句地說,相比之下平靜地過分。
明明眼角還帶着笑,眸底卻籠罩了沉年的冰塊一般,讓人望而生畏。
對峙僵持不下之際,突然有一個端着砂鍋的年輕人腳下不穩栽倒了,冒着滾燙熱氣的全湯撒在地面上,正好在向南與旁邊,濺落在他的手腕上,瞬間紅了一大片。
淩澤骞顧不得剛才的争吵,身體下意識反應将人帶到了洗手池旁邊,流水一點一點沖過原本白皙的手腕,向南與原本就膚色白皮膚薄,稍微一碰就留印子,更何況剛出鍋的滾燙湯。
“嘶—”後知後覺的痛感,向南與的胳膊被淩澤骞死死扣着,一時分不清是他過大的手勁還是燙傷,他擡眼就看見對方焦急的神情,眼底的擔憂就仿佛沸騰的熱水一樣爆炸開,原本幽深不見底綠潭像是被驚起的波浪完全打碎。
這雙眼睛燙得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