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我喜歡男的喜歡女的,我也是一直忙着訓練,每天累成狗,根本沒時間精力去考慮這些問題。”
“問我想不想在一中談戀愛,我現在自己的生活都是一團亂,哪有心情談戀愛。”
說完這一通,何華看向溫言——學生們的下一個問題是:考慮一下我們言言。
這個問題和“言華szd”就是之前何華感到尴尬的源頭,不知道溫言是不是也是這樣,他數次為學生們的表現向他道歉,但都沒有具體提到這個問題,或許就是在有意回避。
這樣是不行的。
最好的做法是攤開來講,解開這個小小的結,不然“言華”真的變成真的了怎麼辦!
對何華來說,變不變成真的都無所謂,就是日常生活中過得尴尴尬尬束手束腳的不舒服,這才是亟待解決的問題。
為了不讓溫言覺得冒犯,何華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輕聲說道:“還有學生們說的關于咱們兩個——”
溫言的呼吸稍稍一滞,何華心下了然:他和自己一樣,還是有些介意的。
何華向他傳達自己的想法:“我是不太介意的,他們就是覺得好玩胡亂說說吧,我是不會往心裡去的,他們還說我和吳老師了,等見到吳老師,我也得澄清一下。”
他揪了揪耳朵說道:“你回來後看到我就好像不太自在,是因為這個原因嗎?如果是的話那就可以打消顧慮啦,我是不介意的,所以你也不用太在意。”
溫言笑了:“好,那我也不在意了,我去做飯,你想吃什麼?”
溫言去廚房做飯,何華去洗衣服,所謂洗衣服不過是把衣服扔進洗衣機,倒進洗衣液,訂好時,就可以坐回客廳看電視玩手機了。
電視裡的足球賽索然無味,何華腦子裡全是“溫言母胎單身28年”,這個問題還沒有得到答案,搔得何華心癢不已。
他自問自己不是個很愛八卦的人,怎麼現在突然就愛上了八卦呢?
可見環境對人的影響是巨大的。
而且溫言真的是個挺注重隐私的人呢,自己說了那麼多自己的“隐私”,雖然都不太有價值,但也算隐私,一般人聽了之後也會拿點無關輕重的隐私來說吧,就當是拉近彼此的關系了。
可是溫言,一點都沒說!
窺探别人隐私是不對的,何華狠狠地扭正自己的心态,可就是不受控制地去想“溫言母胎單身28年”……
吃過飯,兩人收拾一下就都去睡午覺,何華還是沒有找到答案,去夢裡抓耳撓腮了。
何華知道自己是在做夢,所以他在夢裡他問溫言:“你到底是不是母胎單身28年?”
溫言沒有回答,看向他的眼神很哀傷。
就連夢裡也沒得到答案……
在何華夢中糾結溫言是不是“母胎單身28年的時候”,溫言已經起床,出發去學校了。
因為戶外氣溫高,所以戶外暑訓的體育生下午是3點半開始訓練。而在藝術樓空調房訓練的藝術生們下午兩點半就開始訓練了。
下午溫言會早到半個小時,去進行自己的訓練。
一下樓,他就發現垃圾桶旁有個老太太,正在拆何華的快遞。
那竟是個還未拆封的快遞!不隻是快遞箱!
老太太快遞裡裝的東西拆了出來,發出了疑惑的聲音:“咦?這是個麼鞋啊?怎麼長這樣啊?”
她四處觀望,看見溫言,笑逐顔開招呼他:“溫老師!你過來看看,這是個什麼鞋啊?”
溫言走過去,不用溫言問,老太太就開始絮叨發現經過:“我剛才下來扔個垃圾,看見了這個箱子,想收回去賣廢紙呢,一看,好家夥,裡邊還有東西呢,是雙奇怪的鞋,看起來還挺新。”
那是一雙嶄新的冰鞋,紅色鞋身,冰刃雪亮,其上刻着“HUAHE XIAO”,還有一朵小蓮花。
應該是一雙定制冰鞋。
溫言說這是被室友不小心誤扔了,老太太就讓溫言把冰鞋拿走了,自己樂颠颠拿走了紙箱。
老太太走之前對溫言說:“可讓你室友好好練滑冰,這鞋多好看。”
溫言笑了笑,揮揮手和老太太的告别了。
定制冰鞋,那麼他的醫生就不是專治各種人疑難雜症的高昆,而是走高端私人醫生路線的高晔。
何華他,曾經站上過很高的高度吧。
溫言先把冰鞋放進了地下室。
他是個注重隐私的人,不希望被别人窺探過去,所以也不去窺探别人的過去,可是何華的過去就這樣猝不及防地撞到了自己眼前,他不想知道也得知道。
他不知道何華現在是怎麼想的,不過既然扔掉了冰鞋,那應該就是想和過去一刀兩斷吧。
就像他自己那樣。
那就不提起了。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
他們需要的,是新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