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就他們倆人,想想要和壓制自己的男人生活在同一片屋檐下,溫歆就欲哭無淚。
本來想打溫海天的電話問個清楚,可是就是下不了決心,因為江冀說的沒錯,沒了溫海天的錢,她溫歆活不下去。
下午沒去上課,在房間裡呆到五點,她坐不住了。
因為董佑霖中午也沒好好吃,現在她餓得肚子直響。
溫歆下去客廳,遠遠看到江冀正把中午的飯菜熱了擺桌上。
“喲,熱菜呢?”
江冀正打算去廚房把熱好的湯端出來,就冷不丁地被身後冒出來的聲音吓了一跳,差點摔了碗。
“喲,您老肯出來了?”
他學溫歆的語氣說話,不過面前的少女不知是不是受了刺激,嘴角彎着,在笑。
在江冀看來,那是一臉詭異的笑。
“我來端啊小叔叔。”溫歆作勢幫他端湯,剛碰到湯碗的邊緣就馬上縮回手,“燙死了,怎麼這麼燙?”
“剛熱出來能不燙嗎?”江冀淡定的随手拿旁邊的布,用它包着湯碗,再用手端。
隔熱的湯碗剛剛被他不小心打碎了,隻能随便找了一個瓷碗盛湯。
溫歆咬咬下唇,髒死了,她每次找不到鞋櫃裡的擦鞋布時都會沖到廚房用這塊布擦。
她跟着江冀回到餐桌。
可能是餓了,江冀有點驚訝她能安安靜靜,一點事情不挑的和他坐在一起吃飯。
青春期的女孩子真是性情古怪捉摸不透,不過江冀有這個信心,兵來将擋水來土掩。
溫歆不說話,江冀也不開頭。
良久,溫歆先開口。
“小叔啊,說吧,什麼條件?”
“什麼條件?給錢的條件?”
她兩手一攤。不然呢,還能什麼條件。
江冀笑笑:“條件不苛刻,隻要求你做到兩點。”
“這第一吧,最基本的,是像個普通高中學生的樣子;第二,你爸把你的成績單都給我發過來了,全部不及格,我也不要求你全部了,但是課程總得一門一門及格。”
“一門一門的,懂嗎?就是六次考試後,語數英和政史地全部都得及格。”
成績抄抄不就及格了嗎,這還不簡單?
溫歆正要展開笑容,就聽江冀補充道:“普通學生,首先不許打架喝酒去網吧,不許頂撞老師無故逃課曠課,頭發穿着什麼的本來也應該換一下,不過我知道你肯定不會。念在穿着沒有品行重要,我先不要求你這點。”
江冀一邊說一邊坐那兒慢條斯理地舀湯。
“還有,你不住校,三餐都在家裡吃,上下學有司機接送,所以,一個月五百塊錢。”
“五百?”溫歆嘴角抽了抽,“這連我塞牙縫都不夠。”
“五百也不是定死的,小錯扣十塊,大錯扣五十,大大錯扣一百。”
“目前就這樣,反正來日方長,現在沒想到的以後繼續補。”
“……”
本該去上學的溫歆此時正躲在家附近觀察江冀的一舉一動。
直到他出門開車徹底走了之後,她才放心的掏出鑰匙,扭動,開鎖,貓着腰悄悄進去。
但轉念一想,這不她自己家嗎?越活越沒出息。
随即重重的關上門。
一聲巨響,震得人耳朵都難受。
*
江冀帶來的那隻傻狗被送去看病了,今天他去接。
難得有這個大好時機,她當然得好好利用。
這幾天受了這麼多氣,不整整他,心裡怎麼能舒坦。
來到江冀門前,居然打不開門?
果然是老狐狸。
溫歆猛踹幾腳,跑到廚房拿擀面杖,再去客廳抽屜裡找了幾個曲别針。
自己鼓搗了會兒,還是不行,溫歆一個電話打過去——
順子和胖子進來了,小也還在望風。
這個報複活動是他們幾人早就商量好的,沒告訴董佑霖,因為知道他一定會阻止。
順子用手攏了攏頭發,皺着眉擡眼道:“不行啊歆姐,本來可以打開的,你這用擀面杖都把鎖砸的更難弄了。”
溫歆說:“我這已經砸了,也變不回原樣了。”
胖子把順子撈起來推一邊去,俯身看了看:“要我說啊,就把門撞開好了,反正又不是防盜門,應該好撞的。”
溫歆覺得他說的有理,除了溫海天房間門上的鎖有點技術含量其他的都是普通鎖。
胖子說完就去撞了,她看着都肉疼。
江冀的房間和溫歆房間相鄰着,她回房拿了個凳子過來:“你倆讓開”
退後幾步,一個猛沖,掄起凳子就往上砸。
砸了幾次,最後胖子猛力一撞,門開了。
三人分工互相合作,江冀的卧室活像被土匪洗劫過。
可是收獲卻不大。
隻在他錢包裡找到一千元現金,别的什麼都沒有。
她自己手裡還有兩千五,一共三千五,勉強夠花半個月,再不用說還得租房和吃飯。
一旦和江冀撕破臉,家裡肯定是不能待了。
溫歆吩咐他們,找一下江冀房裡值錢的東西,最後撈走四塊表。
她回自己房間找溫海天買給她的首飾,都是每年過生日送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