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冀随便收拾了間客房,先湊合一晚,有的東西得換新的,連他房裡的一面牆壁都被溫歆砸出個不大不小的坑,不至于大修,但是小補少不了。
他請了裝修和保潔的人,時間定在了明天。
這次确實把江冀氣到了。
房間怎麼讓她折騰他也不在乎,反正這是她家,值錢的東西被她拿走,也沒事,反正溫海天把她生活費都交給了他,還不信了,有本事她躲一輩子。
重要的是他收藏的表,四塊表中有一塊不怎麼值錢,成色也舊的,那是他家人留給他唯一的東西。
賣給别人這也行,隻要有記錄他會用一切手段找回來,怕就怕在那小兔崽子瞧着不值錢給扔了或者故意毀了。
seven也許察覺到主人心情不好,所以一直乖乖呆着,但是可能真是餓了,委屈的趴在地上哼哼。
江冀歎口氣,去車裡把狗糧和它的窩拿回來,正往盆裡倒着狗糧,手機響了。
“江冀,查到了。”
顧陽是江冀的哥們兒,以前他倆念一個大學,因為江冀在學業期間跳級,所以結交的朋友沒多少,顧陽是唯一一個能跟上他跳級速度,和他一同畢業的兄弟。随後畢業多年,他們也一直保持聯系。
顧陽幹警察這一行的,雖然能力一般般,但翻個監控查個表不算難事,這才幾個小時,立馬有了結果。
“先說說表的下落。”
“小姑娘去了順天典當行,低價買了。”顧陽話語中掩不住可惜,“價值幾千萬的表她總共賣了四十多萬,這敗家小屁孩兒……”
“就不能說重點嗎?我要的是表的下落。”江冀忍不住催促,“你就故意看我着急吧你。”
“哈哈哈哈,我說我說,你看重的表啊,我已經拿到手了。”
“你應該感謝它不值錢,沒被人看上留在了典當行,其他三塊都已經被轉賣了,我留了買家聯系方式,一會兒給你發過去。”
“謝了。”江冀松了一口氣。
“那可不是,我可是利用職務之便給你謀私啊,知道我冒了多大風險嗎?”
“以後有什麼要求盡管提。”
“真的?”
“真的。不過隻有一次。”
“唉,你說你這人……”
“人呢?”
“什麼人?”話題轉的太快,顧陽有點反應不過來。
“哦哦,你說你那侄女啊,我還查了一下她在公安局留的記錄。”
“隻說下落就行,别的我不感興趣。”
“你着什麼急,話都不讓人說完。”顧陽哼了哼。
“哎,小江啊,你那侄女可真是個鬧騰的人……”
江冀耐着性子聽顧陽在這扯些有的沒的,幸虧聽到有人在電話那頭叫他,他匆匆挂了電話,說一會兒把溫歆的住址連同買走表的人的聯系方式一塊兒發過來。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起初溫歆還擔心江冀找她麻煩,誰知這麼些天過去了他還是沒動靜,她就把這事抛在了腦後。
逃逃課、打打遊戲,和狐朋狗友聚聚會,每天過的好不惬意。
要說唯一堵心的就是董佑霖了。
期間董佑霖去了一趟溫歆家,江冀語重心長地擺出長輩架子說:“都是因為我什麼事都慣着她,她才敢這麼大膽的做出這些事來……這孩子真是讓人心寒,她爸都被她氣病了……”
江冀給了他溫歆的地址,董佑霖說保證把她勸回來,總不能看她偷家裡的東西出去鬼混。
董佑霖以往從沒幹涉過溫歆的事,現在居然企圖管教她。
溫歆想不通,難道是物極必反,以前他太順着她了?還是他心血來潮想換換風格?
然後,他們之間發生了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次争吵。
溫歆更是放話:“以後我的事你不用管,再管那就别做朋友了。”
說了這些話她就後悔了,可是人正在氣頭上,拉不下臉來說軟話。
随後幾天她去學校,董佑霖再也沒跟她說過一次話。
本來因為錢不夠用了,溫歆就很煩,這下又加上董佑霖和她冷戰,她更煩了。
他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大膽的敢和她擺臉子。
以前都是對她言聽計從,她說東他不敢往西的,現在不僅敢反駁她更學會和她鬧别扭了。
唉,管他呢,想幹嘛幹嘛。
不是沒想過和江冀翻臉會造成這種局面,她也料到這些錢用不了多久,所以拿出少部分買了股票。
前兩次賺了,賺的上瘾,第三次索性就拿出更多的錢去投,沒想到撲了個空,連同這月的房租都一起賠了進去。
她有點郁悶。
總不能開口和人借,多丢面,向來是她借給别人。
找借過她錢的人要錢?
可當初人家本來要還的,她大手一揮,不在乎道:“這點兒錢,還什麼還啊。”
在溫歆嘗試過去飯店洗碗最終因為摔碎太多而被店家趕出來後,她決定了,還是回家吧。
她那房間裡還有些值錢東西,先拿到手把房租交清再說。
這幾天和房東吵架消耗的氣血太多,都覺得體虛了。
她的臉擺在外邊裝裝樣子就好,面對江冀,要臉有什麼用。
不過想到體力懸殊這點,溫歆挑了個半夜兩點的時間去了。
第一次進自己家門還偷偷摸摸的,溫歆轉動門鎖,輕輕推門,大氣不敢出一聲。
都怨自己平時摔門摔的多了,再小心翼翼,門還是會發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