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默了有一分鐘，順子哈哈大笑：“恭喜您啊張學霸。”

溫歆疑惑：“什麼張學霸？”

“人家小也說了，你要是能上早自習，她就能……”順子的話還沒出口就被小也緊緊捂着嘴唇，“幹什麼呢，疼！把我嘴唇磕牙齒上了。”

順子掙脫掉指着小也朝溫歆告狀：“她說你要是能上早自習，她就能考全校第一。”

溫歆扶額，拍拍小也肩膀：“下次月考看你表現。”

小也：“……”

上課鈴響了。

幾人都回座位。

溫歆看一眼前面的前面的斜對面空着的座位：“小也，董佑霖不來上課嗎？”

“不知道呀，他昨天還來了呢，今天遲到了吧。”

上早讀時她就沒看見董佑霖。

“那董佑霖天天上早讀嗎？”

“這……哈哈，歆姐，我也沒上過早讀啊。”小也一臉糾結，“我給你問問别人。”

小也說罷拍拍前面女生的後背問了幾句。

那個女生說，董佑霖天天來的，早讀也上，就是今天沒來。

不是還在生氣吧？

溫歆郁悶，真是前所未見，以前的董佑霖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和她生氣的。

“歆姐你坐啊，站着幹嘛？”

小也問完，今早上早讀課的女老師進來了。

全體同學起立說完老師好坐下後，溫歆依然站着。

女老師注意到了：“同學，為什麼不坐下？”

全班人扭頭把目光放在她身上。

溫歆感覺她太陽穴一抽一抽的疼：“老師，我有點瞌睡，我站着聽課更有精神。”

像她這種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是能經得起老師誇獎的。

站了一節早自習加一節課的溫歆實在是站不動了，下課到操場的樹蔭下蹲了會兒，這一蹲就出問題了。

太他爸舒服了，她腦子是有毛病嗎，居然想堅持把課上完。

她想：江冀在家裡待着怎麼會知道她逃不逃課，遲不遲到？

剛剛下來找小也要了一支雪糕，幾口下去，清甜的奶香味在口中彌漫，冰冰涼涼。

真舒服，一身疲憊一掃而空。

她落難這幾天是真窮，都沒錢買什麼零嘴。

溫歆盯了一會兒手機。

給那蠢貨打個電話吧，她心胸寬大，不和他計較。

可是，該怎麼問他？

今天為什麼不來上課？是不是病了？又或者還在和她生氣？

不行不行，想想就肉麻，她溫歆幾時跟人這樣說過話？

她蹲在地上，數眼前的一小堆落葉，心想：

“打”是一個字，“不打”是兩個字，那就數着單數去，雙數不去好了。

幾分鐘後——

溫歆按下董佑霖的号碼。

挂……挂斷了？

好不容易表示一下對他的關心，居然給她挂斷了？

溫歆不敢相信。

接着打，她看他敢挂幾個？

在打了不知道多少個，溫歆還想繼續打的時候，通了。

她停頓片刻，正想嚴厲譴責董佑霖，突然聽見那頭一聲玻璃脆響，緊接着一個女人尖酸刻薄的聲音響起——

我說弟弟，你可别不識好歹。一個外面不知道哪兒的女人生的野種，你也配在我們董家占有一席之地？

别以為給了你個姓你就真以為自己是董家人了！

趁我現在還能和你好好說話的時候趕緊拿錢走人，不然，别怪我以後把你身無分文的趕出去。

奶奶已經是癌症後期了，她還能護着你多久？

……

溫歆心中燃着熊熊烈火。

董佑霖那麼好欺負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對付得了他那些惡毒姐姐？

她注意到那邊有附近小孩的叫喊聲，那小孩在和他爸爸要緣遇咖啡。

緣遇咖啡，緣遇咖啡館的招牌。

有好幾家分店，溫歆打車去了董佑霖常去的那家。

果然，遠遠就看到透明落地窗後，他和他姐姐的身影。

倆人面對面站着。

董佑霖不知道說了什麼，董菲揚手就是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