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桌上擺滿的酒瓶,已經開始頭暈眼花。
喝多了思想會混亂,很想哭,很想把一桌子的玻璃瓶推倒在地。
聽它們破碎發出的痛快聲響。
還想拿酒瓶,狠狠砸在公子哥頭上,把酒潑到同事臉上。
想着這些的宛夏,還是端起了新的酒杯。
她還想繼續留在橫明市,留在這個讓自己倍感孤獨和無望的城市。
所有生活的苦難,都隻能自己獨自承擔。
在又一次擡手仰頭前,宛夏聞到了熟悉的沉厚又清澈的香味。
酒杯突然被旁邊出現的高大男人奪走。
骨節分明的大手,握着酒杯往薄唇中一送,硬朗的下颚微擡,就替宛夏把酒一飲而盡。
站不穩的宛夏先是看到一個帶着黑色棒球帽的腦袋。
眯起酒醉朦胧的眼,才看到帽檐陰影下的臉。
黑亮的瞳仁和長到誇張下垂的睫毛,少年感的眉眼和冷毅的神色。俊美的讓人心恍惚。
宛夏驚訝地捂住嘴巴。
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公子哥在看到擋酒的人是誰後,露出了不亞于宛夏的驚訝表情。
隻有銷冠姐還想着幫公子哥出頭,指着人家的鼻子質問。
“你從哪竄出來的?!少玩英雄救美這一套!這是貴賓區!趕緊走趕緊走!”
宛夏踉跄走去拉銷冠姐的袖子。
搖頭示意她不要說了。
銷冠姐一把甩開宛夏,又看到帶着棒球帽的男人,有條不紊地坐到沙發上。
公子哥立即起身乖乖站到一旁。
銷冠姐頓時預感不對,趕忙也跟着公子哥站出來,把那帶帽子的男人看了又看。
他帽檐壓得很低。
陰影幾乎遮住了大半個臉,隻露出高挺的鼻梁和線條硬朗的下巴。
身高絕對超過了一米九,套在寬松衛衣裡的身材,也能隐隐看出強壯而不消瘦的體型。
他沒有斥責銷冠姐,也沒有裝腔作勢的耍橫。
隻歪頭問公子哥:“我能坐嗎?”
“當然能啊!潋爺您問這個就太擡舉我了。”
潋爺二字一出口,銷冠姐腿一軟險些沒站穩。
又想‘嬉皮笑臉’的貼上去,又看到公子哥嫌棄厭惡的眼神。
銷冠姐顧不得這麼多了,趕忙鞠躬道歉。
“您,您就是潋...對不起潋爺,我真是沒見識的很,不知道是您,我剛剛....”
“過來坐會兒嗎?”這位潋爺拍了拍自己身邊空位。
銷冠姐的臉登時就變得紫紅,擡腳要過去,就被公子哥的跟班扯住頭發。
“自作多情了吧,沙比。”
跟班嘴裡的煙臭味,撒了銷冠姐一臉。銷冠姐這才瞪大眼睛看着身邊的宛夏。
宛夏已經暈頭轉向了,挪走小碎步試探走過去。
拘謹地坐到向潋身邊,兩人中間的距離,起碼還能在擠下兩個人。
旁邊一圈人圍在旁邊,全都縮着腰,脖子的不敢伸直。
和平時代,向潋也不是吓人的鬼。
可他就是能處在所有人都必須恭敬服從他的位置。
夜場現在還沒開,音樂聲不大,不知道到說話聽不見的地步。
向潋還是側頭去靠近宛夏說話。
“我今天在附近吃飯,順路過來找你。”
宛夏和向潋的微信聊天,隻停在他發的自拍上。
他是怎麼知道自己工作的地方,為什麼又要親自來找自己?
宛夏馬上就能猜到理由。
查到自己的身份對向潋來說太過容易,宛夏身上還有其他能為向潋提供價值的東西?
剛剛還逼着灌宛夏酒的幾人,此刻乖順地站在旁邊,話都不敢說一句。
又怕宛夏告知,又怕太子爺為維護自己看上的女人,而故意折磨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