銷冠姐離開時,瞪着宛夏的眼神,簡直是要殺人。
此刻讓宛夏最如坐針氈的不是銷冠姐和公子哥,是一旁靜坐喝酒的向潋。
宛夏注意到,他在來找自己說話前。
先是對着酒吧裡拍了張照片,不知道發給誰。
而後把手機關機。
專心緻志地看着宛夏,朝她輕輕一笑。
帶着笑意的眼睛沒有任何和藹可言,隻滿含期待的等着宛夏開口與他說話。
酒勁上來的宛夏,隻能感受頭暈目眩。
“你真是我見過最沉默寡言的人。”
向潋等不到她的主動開口,自己主動朝宛夏靠近。玩弄她的長發又問。
“你什麼都不想跟我聊嗎?”
輕聲的語氣裡藏着幾分悲傷,讓宛夏的心化開得像滴上水的棉花糖。
宛夏趕忙搖頭。
向潋把纖長黑亮的發絲在指尖上卷了又卷。
“你不回我消息的時候,我以為是我自拍醜到你,或者聊的内容讓你沒有想回的欲望。”
向潋那張随手拍下的照片,是放到網上都會被人追着叫老公的程度。
所以宛夏仍是搖頭。
她真的不敢開口說話,現在滿嘴酒氣,胃還在一陣陣地犯惡心。
向潋甚至看出她的不适。
“剛才喝太急了不舒服嗎?”
宛夏這才點點頭,強壓着胃裡的翻湧說。
“抱歉,我喝的有點多,現在有點,不太能說話。”
向潋沒再回答,站起身來牽宛夏的手。
對向潋充滿陌生和畏懼的宛夏,順着他拉扯的力氣要站起身。
剛起身就跌坐回去。
向潋隻能像舉小貓一樣,托起她的身體。剛站直雙腿,又摔撲進向潋的懷裡。
幽幽的香味愈發濃郁。
宛夏身高算不上極大優勢,但也是人群中出挑的,也隻是撞進了他結實的胸痛。
感覺得到後背被他輕拍,自己陷入了一個極具安全感的懷抱。
“我帶你去休息好嗎?你醉成這樣我很擔心。”
宛夏能從餘光中看到員工休息室。
其他人醉得太厲害時,都會去那裡倒點蜂蜜水,喝點解酒藥。
她本該是要這麼做的。
但是,但是,宛夏抓緊了他的衣服,把臉埋在他的衛衣裡,聞那好聞的香水味。
并在向潋的懷中點點頭。
暈眩的視野能看到向潋攙扶自己的手。
能看到他帶着自己進了出租車。
頭靠在車玻璃上,宛夏看着急速後退的街景。
路燈昏黃,路旁觀景樹在初秋的影響下,已經隻剩朝上生長的枯枝。
為了讓景色看上去美觀,每棵樹上都挂滿了彩色小燈。
它們每晚都這麼絢麗的亮着。
五彩缤紛的襯托着兩旁道路上,更加絢麗的店鋪燈牌。
橫明市的夜晚好明亮。
這裡太華麗了,這是輝煌都市應有的模樣,這裡是人類文明發展到達的最高峰。
和故鄉那陽光落下後就會變得黑暗的故鄉,完全不一樣。
向潋看到宛夏在車玻璃上的腦袋,在行駛過程中搖搖晃晃。伸手把她的頭攬到自己肩膀上。
自己會被他帶去哪?
都沒有告訴他自己家的地址。
一定又是一間豪華的酒店吧。
自己明明最讨厭那些觊觎自己外貌的人,為什麼到現在,又一次次的,妥協去做這些事?
是要淪為上層階級的美色玩物嗎?
想到這些,醉酒的宛夏不自覺的開始悲傷落淚。
“怎麼當酒水營銷的,酒量會這麼差?”
向潋居然會伸手幫自己擦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