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經訂婚,地位卻如此不對等。
宛夏難以想象,如果向潋對自己失去耐心,發現自己懷孕的謊言。
自己會落得哪種境地。
眼見曾珊曼有所松動,趙叔立刻有變了臉色,眉毛上擡露出慈祥眼神。
善意勸告着曾珊曼說。
“您可是陳曲女士認定的向家媳婦,您也不能讓她失望呀。”
這下宛夏确信,陳曲就是向潋的後媽了。
該說趙叔會洞察人心,還是向潋的後媽,對曾珊曼來說是很重要的人。
曾珊曼此刻完全陷入沉默。
她思考片刻,繼而惡狠狠剜了宛夏一眼。
“你最好永遠在這裡躲好了!”
曾珊曼是不打算在向潋家鬧了。
這是不是就代表,宛夏一旦走出這個門,她就一定不會放過自己。
曾珊曼脖頸上的掐痕越發明顯,對比起宛夏額角傷口,更顯得傷勢慘重。
但她卻沒有繼續鬧下去,踏着重步,咬牙切齒地離開。
臨走還不往小心翼翼的取下自己的大衣。
等正門大門打開後又重重摔關,趙叔得了空無奈歎氣搖頭,這才要去把宛夏從地上扶起來。
宛夏往後側幾分,躲開趙叔的攙扶,自己扶着桌子站起身。手指摸了摸額角的傷口。
好疼,但感覺傷的不是太深。
不知道會不會留疤,但至少不需要縫針。
她又想找一個隻有自己一個人的地方躲起來。
趙叔隔着禮貌的距離,看宛夏的傷口。先是自己找來酒精紗布,剛要幫忙處理包紮,宛夏就禮貌的拒絕。
還以為是嫌棄他是老人,趙叔趕忙給林姨打電話。
命令她快點回來,還在電話裡責備她這是玩忽職守。
片刻之後,林姨從後面入戶電梯中出現。
手上還像模像樣的提着兩個大方紙袋子,看到捂住額頭坐在客廳的宛夏,不由發出一聲驚呼。
盡管宛夏趕在林姨回來前,已經洗幹淨臉上的血迹。
可狼狽的模樣,還是讓林姨很是驚訝。
“怎麼鬧成這個樣子?這是傷到了嗎?讓我看看傷口。”
清洗完血迹,傷口已經不流血了。
但趙叔還是讓林姨上藥處理。
林姨的幫助,宛夏倒是沒有過分抗拒。
她此刻心裡有别的擔心,不知道曾珊曼會怎麼繼續報複自己。
其他的都無所謂,隻有做一件事。
如果曾珊曼找到自己過去的同事,知道自己借用過懷孕報告....
她會想到這一層嗎?
假懷孕的事,會傳到她耳邊嗎....
“哎呀這,我上藥動作很輕了,怎麼開始出汗了?”
林姨驚訝的聲音,才讓宛夏發覺,原來自己如此慌張。
趙叔和林姨交換眼神,兩人一緻的欲言又止。
塗了藥的傷口有些刺痛,宛夏微微皺眉。
能夠猜出兩個人沉默的理由,自古家務事最難評理,畢竟他們隻是給向潋打工的,不會為這背德的感情多投入精力。
也許是宛夏流露出的表情,看上去過于憂慮,趙叔連連歎氣。
“宛小姐也别太擔心,剛才那位小姐和潋先生,暫時還....成不了....”
趙叔能安慰宛夏的話語确實不多。
他不知道宛夏和曾珊曼鬧到哪種程度,隻是把所知道的一起,都發消息告知了向潋。
包括随手拍下的,宛夏受傷時的照片。
然而此刻的向潋,正在靜海上的豪華私人遊輪——露地白牛号上,被‘衆星雲集’的環繞着。
行駛在湛藍海面上的遊艇,晴朗陽光把甲闆照成明黃色。
穿過落地通透的玻璃,遊艇内的休閑沙龍區,裡外兩圈圍了十幾個人。
最外層的,是穿着清涼,各個身高超過175的美女模特。
她們坐在一旁的休息高腳椅上,互相安利着自己做的千元美甲。
再裡一層的沙發旁,站着四五個年輕人,穿着名牌,端着酒杯,卻也隻能站在一旁。
小聲的讨論着,最近自己家企業經營狀況。
最後才是沙發上坐着的幾個人。
最兩側的,分别是一個韓國财閥家的三公子,以及一個日本一家老牌車企的長子。
其次是一個新加坡商人,年紀是所有人中最大的,看上去快四十歲。
他們仨坐在沙發上,眼神都不離開大理石牆壁上的電視屏幕。
因為此刻,向潋正在翹着二郎腿,優哉遊哉的玩怪物獵人。
追着足迹尋找龍時,氛圍還挺輕松的。大家都有說有笑,到了打怪時,向潋沒注意,竟生生被那怪物先咬去了半管血。
向潋不悅地‘啧’了一聲。
就這麼小的一聲動靜,瞬間讓熱鬧聊天的沙龍區安靜下來。
如此大的房間,這麼多聚在這裡的人。
竟然因為向潋一個不滿的眼神,瞬間所有人都陷入沉重中。
安靜到隻能聽見遊戲音效聲,和向潋把手柄按得噼裡啪啦的聲音。
看着電子屏幕裡,向潋操縱的角色又被巨龍甩了一尾巴,沙發旁站着的人,都要擔憂的倒抽一口涼氣。
誇張到仿佛自己都挨了一悶棍。
有人嗓子癢癢想咳嗽,看到向潋在集中注意力如何躲怪,硬是咬着後槽牙咽口水。
每一個人,都屏息凝神地看着向潋玩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