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向潋說出來,沒有任何隐喻的含義。
但在旁邊的人聽到,頓時就氛圍就變了。
剛剛還在開心分享美甲的幾個美豔模特,眼神瞬間像發現了通往上層階級的樓梯。
真的有一個漂染着金色頭發的韓國模特,把她的低胸裝,又往下拉了幾分。
可惜,這幫優質美女們,隻是在人群的最外側,距離向潋還是太遠了。
許老闆先一步笑呵呵地說。
“這麼說潋先生現在身邊都沒人陪着了?這我可得把消息告訴我那個侄女了,上次在新加坡見完面,她動不動就鬧着我問潋先生什麼時候再來玩。”
向潋聽着這些話,操縱着遊戲裡的角色繼續向前,輕描淡寫地說。
“暫時不用介紹,最近遇到個挺喜歡的。”
許老闆是個老精明,話題被拒絕回去,他反而表現的很驚訝。
像是以為長輩,聽到晚輩的婚事又着落了一樣,感慨的說道。
“認識你這麼久,第一次聽你說'喜歡',哪家的女兒啊?”
向潋思考了一會兒,得出一個回答。
“長相很對我胃口,而且看上去挺高冷的,就...覺得挺有意思的。最重要的是,沒那麼多複雜的關系。”
最後半句話,蘊含的意思,在場所有人都心照不宣。
衆人又恢複了剛剛的沉靜中,眼神不離屏幕,兩隻耳朵都時刻聽着向潋的動靜。
在他人看來,向潋作為上層階級,衆人的尊重是理所應當。
可在人群中的向潋,内心始終在壓抑着煩躁之感。
他已經竭盡全力裝出客套模樣了。
向潋知道這些人,看似親密友善的交流談話,實則每一個人,都想從他身上撈點好處。
這種充滿着精明的善意,總是讓他頭疼心煩。
所以向潋甯可繼續玩這個通關過二周目的遊戲,也不想跟身邊這群人繼續交流。
向潋餘光能看到,許老闆一邊假意抿着酒,一邊張嘴吸氣,試圖找話題聊天的樣子。
他就故意讓怪物龍多砸自己幾下,裝出不耐煩的模樣。
這時就想念起宛夏了。
想念她總是躲避着自己的眼神,低着頭或者避開自己模樣。
在向潋看來,宛夏的沉默真的很可愛,有種小貓的高冷感,隻差一點,就可以摸到她時,她就立刻害怕躲開。
可偏偏在你覺得失望時,她又會主動靠近幾分。
想到宛夏,向潋不禁嘴角上揚。
就這麼微小的一個動作,許老闆就抓住機會,忙完向潋他在笑什麼。
“沒什麼。”
向潋雖這麼說,又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這都快傍晚了,她肯定睡醒了吧。不知道她有沒有回複自己消息。
龍打到一半,向潋直接放棄,拿起手機翻看起來。
旁邊圍觀的人,隻當向潋是想起了什麼工作上重要的事兒。
“需要我幫您繼續通關嗎?”
長野禮貌的詢問,得到是向潋敷衍的點頭。
向潋沒收到宛夏的回複,但趙叔的聊天框卻亮起紅色數字。
難道是自己讓他們強留下宛夏,惹得她不高興了?
可等向潋點開消息後,眉頭立刻就緊鎖起來。
他看到的照片,是自己想念的那張漂亮的臉上,狼狽不堪得流着幾道血痕,纖長到能投下陰影的睫毛,也被流過的鮮血打濕,濕漉漉的的黏住了眼睛。
向潋的眉毛都擰在一起。
氣氛驟然緊繃,所有人呼吸都邊輕了,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向潋。
察言觀色的許老闆的在看懵了,怎麼前一秒向潋還樂呵呵的,看一眼手機,立刻态度就180度大轉變?
到底是遇到多麼糟糕的事?
向潋仔細看照片上宛夏額頭的傷口。
明明趙叔彙報的情況是‘兩個人打起來了’,可在向潋的理解中,就是曾珊曼都嚣張到自己家裡來了。
原本之覺得,她是一個喜歡故意耍橫的女人。
懶得再和陳曲吵到天翻地覆,所以曾珊曼有時過分纏人,他也能勉強壓壓怒火。
但現在向潋不想忍了。
就好像不懂事的小孩,把自己珍藏的東西摸髒了一般的感覺,向潋不會再給曾珊曼越界的機會了。
他把視線從手機轉移到許老闆身上,又換一副新表情問他。
“你覺得曾家手裡市場份額怎麼樣?”
突然被提問的許老闆,先是愣了兩秒,而後笑着說。
“我不太了解,但是他們好像.....”
“多準備點現金流吧,萬一之後有機會呢。”
向潋說話時,沒有再向許老闆身上投去眼神,而是看着遠處若有所思。
許老闆從向潋冰冷的聲音中,感到強烈的不安,他猶豫許久,咽了唾沫又深呼吸,硬擠出一個笑容問。
“怎麼了,突然就down下去了,該不會是陳曲她...”
“沒事,不用害怕。”
向潋聽到讨厭的名字後,立刻轉頭朝向許老闆,給予了他一個禮貌的眼神,卻是在警告他不要再亂猜。
他繼續敷衍解釋說。
“我很讨厭越界的人,所以,我要讓某些人知道,多靠近一步可能就會掉下深淵罷了。”
此言一出,有些人自然會覺得後背發涼。
向潋實在無法靜下心來,幹脆直接去主客房休息。
對曾珊曼的憤怒占三成,更多的是擔心,像宛夏這樣膽小柔弱的性子,會不會因為曾珊曼的為難,害怕到躲避自己。
如果因為曾珊曼吓到宛夏,讓她避免麻煩和自己劃清界限。
自己絕對不會放過曾珊曼,包括她背後那些暴發戶老爹們。
向潋離開後,整個遊輪上的人,立刻趕到這場派對的無趣,各自找自己熟悉的人聊天,閑來無事打發時間。
隻有韓先生,滿臉不悅地拿起一瓶飲料。
知名到每家超市都會出現的飲料包裝紙上,印着一位極其漂亮的女明星,舉着産品,露出明媚的笑容。
而在這包裝紙的代言人旁邊,還寫着一排小字。
全球品牌代言人池妮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