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總在電線杆上,看到詐騙廣告上登着‘富婆重金求子’,也許真是荒唐的事實。
但很快,向潋就在無意中,促成了這一場荒唐的鬧劇。
向潋一貫覺得自己的生活,繁瑣又簡單。
沒有特别煩心,也沒有什麼稱得上高興的事。
所做的不過是‘維持日常’。
也許因為很少醒來時,會在身邊見到陪伴的人。當向潋睜眼看到宛夏纖長而白皙的後頸時,新鮮感帶來的安逸,讓他忍不住将臉貼上她的後頸。
好喜歡這樣簡單的人,無權無勢,單純好掌控。
想到這些,向潋反而有種輕松的感覺。他臉頰又貼近幾分宛夏的肌膚。感覺到她的肩膀在抖動。
向潋輕了幾分動作,看到宛夏雙眼緊閉時顫抖的睫毛。
還好,沒有吵醒她。
向潋輕手輕腳的起床,甚至連開門都不敢用力。
輕悄悄的出去後,完全沒有看到背對着的宛夏,睜開眼睛時臉上沉重的神情。
睜眼僵硬的等待了二十分鐘,宛夏以為這時的向潋一定已經離開後,才敢起床活動。
可還沒下旋轉樓梯,就聞到了很淡的咖啡香氣。
和宛夏起床後就匆忙趕去上班不同,此時的向潋,正悠然的和林姨在廚房島台附近聊天。
米白色島台上放着潔白瓷杯,隻有其中的咖啡帶着幾分深色。
宛夏想再躲回去已來不及,和向潋四目相對,眼神撞在一起後,他露出些許歡心模樣。
“下來吃飯嗎?我親手給你做的。”
宛夏提心吊膽的,一步慢一步快的下樓梯。
島台前隻有兩個椅子,宛夏隻能坐到向潋身邊。他的大手端起咖啡杯時,倒顯得餐具袖珍。
把咖啡、煎好的培根、貝果依次被推到宛夏面前。
林姨站在一旁笑着說。
“潋先生做這些的時候,甚至都不讓我插手幫忙。你可一定要嘗嘗看啊。”
看着托盤裡,被煎的焦脆的培根。明明是誘人的食物,但聽到他出自向潋之後,就覺得萬般沉重。
在自己和他未婚妻扭打一番後,他反倒細心溫柔的宴請自己。
甚至還親手為自己做早餐?
豬肉表面滲出的油脂,讓宛夏覺得喉頭發緊。擡眼看到的,是向潋帥氣臉龐上的期待表情。
他很期待宛夏嘗嘗自己手藝。
宛夏拿起叉子,幾次都沒把培根挑起來,林姨趕忙給她換成筷子,宛夏幾乎都要苦笑了。
她硬着頭皮咬了一口,脆響在嘴裡回蕩,可那肉片的滑膩感,就好像塗了一層厚厚的油膏。
宛夏嚼了兩下,強忍着沒皺眉,咽下去後硬擠一個笑容,低聲說。
“嗯……很好吃。”
向潋很是高興,朝宛夏勾了勾幾根手指,這喚寵物一樣的手勢,讓宛夏忍住不适,靠近向潋并看他露出得意的笑容。
“其實你吃不慣對吧?”
宛夏拿着筷子的指尖有些泛白。
和緊張不安的宛夏不同,向潋倒是很享受她這種,沒有谄媚讨好,面對自己時卻又打從心底的自卑的模樣。
不再理會宛夏臉上緊繃的神色,向潋自顧自的說。
“好好在家休息,有需要就找林姨。過兩天帶你去見見我的朋友們。對你來哦,會是件好事。”
他就這樣,淡淡的留下讓宛夏倍感壓力的話。
隻要是和向家有生意往來的,都會聽說,向潋自己名下的資産,和向家幾乎是完全分隔的。
有人說是這麼做是為了風險分擔,也有傳聞,說是向潋和陳曲水火不容。
但這些都是,向潋的總公司位置,完全和他家老爺子在橫明市兩個不同方向的原因。
向潋的公司并沒有蓋在橫明市的CBD區域,而是選址在一處古建築文化景點附近。
沒有摩天大樓,完全就是一座别墅莊園的style。
和向家企業不同,向潋的資産很少涉及實體業,高端科技領域,也隻是占股分紅。整個公司,也隻有不到20人。
但各個,一定是精英人士。
包括看到迎接向潋進門的前台小姐,也是墨爾本大學畢業生。
看到向潋今天進公司,步伐都比之前輕快幾分,前台小姐立刻站起身迎接。
“潋總好心情呀,今天是咖啡還是紅茶?”
聲音好聽語氣輕柔,比電台裡的播音員還要好聽。
面對着前台小姐的妩媚,以及溫柔似水的聲音,向潋仍是半揚着嘴角看手機,根本不搭理。
哪怕沒有得到回應,這位美女前台仍趕在向潋腳步之前,幫他拉開玻璃門。
“謝謝,高跟鞋走路太吵了,下次記得換一雙。”
向潋穿過前台小姐為自己支撐的門,扔下一句讓她臉瞬間憋得發紫的話。
等到向潋走遠,前台小姐立刻把那雙心儀的高跟鞋換下來,連同那些追求者的鮮花一起扔到偏間倉庫裡去。
當前台小姐再一次出現在向潋面前,通知他來客已經等在會客區時,她的腳上已然換成一雙運動鞋。
向潋還以為是曾珊曼來‘興師問罪’,出現的卻是許老闆。
在遊輪上的一句“曾家手裡市場份額”足以讓許老闆從日本一路追來橫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