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些錢頂多隻夠滿足他們父子倆的溫飽,别說供扶月清讀書,有時候就連他也得去打打零工來維持日常的生活。
後來時父偶然有一次見到扶月清的父親帶着他,兩個人一起在自家後院,一邊抄書一邊學字。
那時的時榴對學堂有很大的抗拒心理,那個學堂裡的人全是揚州各個有頭有臉的公子哥,甚至還有京城來的世家公子因為喜歡江南的壞境來此讀書,時榴作為商人的孩子被親爹強塞進去讀書時就已經做好了被排擠的準備。
可他沒想到的是,那些同學甚至更過分,不過不是排擠孤立,而是總是湊過來騷擾他。
比如在他讀書的時候在他桌子上放滿小零嘴占據時榴那些書本的位置,在他放學之後強拉着他去歌樓開個小隔間,幾位小少年膽子還沒有大到幹什麼大事,就在那喝茶投壺聚會,經常害的他回家太晚而被家裡人責問。
還有就是那些公子哥個個都有自己的伴讀,動不動一群人圍在一起不學無術,因為人多倒還挺有氣勢,時榴那時候是班上年紀最小的,并且還有點怕生,一直很羞澀感到放不開,面對那些人的請求和邀請也不會拒絕。
雖然時榴說的是同窗都對他很好,但時父還是一直都很擔心他受人欺負,打算也給他找個伴讀。
不說要幫着他學業上的什麼,但一定得好好保護他,有什麼事要及時向自己反應,不然按照時榴報喜不報憂的性子,自己肯定不會放心讓他繼續這樣待下去的。
他也想過請先生來家裡教導時榴,但時母堅決反對,說要讓時榴去适應和同齡人在一起的生活,不能一直把他困在家裡。
時父沒轍,所以當他見扶月清小小年紀便談吐不凡,且身形高挑時,就對他很是滿意。
他走過去對這位抄書先生提及想讓扶月清去當自己孩子的伴讀的打算。
扶父倒是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但他也得問問扶月清的意見,自己也不打算強迫他去做不喜歡的事。
扶月清聽完隻是淡淡的回複:“此事為我之幸事,我願意。”
時父聽完他的回答當即面露笑容,說道:
“那就再好不過了,那你們父子倆就在這裡住下吧,從今天起你們也是府裡的一份子,隻要你能好好陪着榴兒,其他方面我定是不會虧待你們的。”
聽見他的話,扶父便為結束了這種居無定所,風餐露宿的日子而感到高興,他拍了拍扶月清的背,贊揚地對自己的孩子說道:“天生我才必有用啊。月清,還不感謝時老闆的賞識。”
扶月清心裡冷笑:給别人當奴才也值得這麼高興?
但他面上不顯,還是恭恭敬敬,規規矩矩地行禮:“謝謝時老闆。”
時父連忙把他扶起來:“不用不用,怎麼還這麼客氣,你們也是時府的客人,我應該對你們客氣才是,不必對我這麼恭敬。”
“來人,快帶他們去找一個上等的廂房安置一下,再為他們添置些好的衣裳和他們缺的東西。”
随後又對扶月清說道:“你們父子倆今後若是有什麼要求就盡管提,在我能力範圍内我會盡量滿足你們的。”
“明天我會讓榴兒來和你見一面,他還小,麻煩你多擔待,照顧好他。”
扶月清低着頭,面對他的這些所作所為隻回了一個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