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克爾牽着格維安的手從樹後走了出來，一手擋着電筒的強光，有些不耐煩的樣子。

“蝶族？”

亞雌蟻蟲在看到格維安的一瞬間就皺起了眉頭。

“請配合我們檢查。”

雌性蟻蟲将檢測器綁上了格維安的手腕。

“滴滴——檢測到合規奴隸契約，已生效。”

檢測器的機械音響起。

雌性蟻蟲打了個哈欠：“可以了，走吧。”

“等等”亞雌蟻蟲在二人身上來回打量。

“剛才為什麼躲我們，在樹後那麼久不出來，你們在做什麼？”

艾克爾伸手将格維安摟進懷裡。

“蟻蟲先生，我跟我的奴隸在夜深人靜的樹後親熱，不符合星際法嗎？”

“當然可以，先生，你們現在可以離開了。”

雌性蟻蟲退後一步，為他們讓出一條通道。

“謝謝，我一直都認為，雌性蟻蟲會更加通情達理。”

艾克爾說着挑釁地望了亞雌巡航員一眼，牽着格維安離開了。

“走啦，隻要他有契約不就行了嗎，更何況另一隻是貴族，你管太多了。”

亞雌蟻蟲依舊站在原地，望着他們離去的方向，神色淡漠。

“那隻蝶族的身上有血腥味。”

“什麼？”

......

“還疼嗎？”

艾克爾小心翼翼将格維安身上的外套取下，露出後脖頸的傷口，還往外滲着血。

“沒事，不疼的。”格維安垂着眼眸，一臉乖順。

艾克爾手上沾了藥膏輕輕塗着，後悔咬得重了些。

方才在樹後，格維安說他願意的時候，艾克爾承認，自己有些失控了。

咬破脖頸處的腺體後，契約就已經建立了。

格維安現在是他的所有物，是獨屬于他的奴隸。

想到這裡，艾克爾手不自覺按得更重了些，眼神也暗了下來，他們還沒有交尾，卻已經簽訂了契約。

“嗯......”

格維安吃痛輕哼一聲。

“抱歉，我輕一些。”艾克爾慌忙移開手上的動作，去沾藥膏。

再次塗上去，艾克爾的力道不由輕了些。

明明已經上好了藥，卻依舊在脖頸後流連，并未退去。

格維安的後頸光滑白皙，再往下，有些細軟的絨毛。

格維安沒有說話，隻是紅着臉，默許的縱容着。

艾克爾正想繼續伸手往裡探去，衣服的後領卻勒住了他的手腕，限制了他的動作。

艾克爾吞咽了下口水，不該給格維安買領口這麼小的衣服的。

等，等等，他在想什麼，艾克爾甩了甩腦袋。

心裡仿佛有兩個思想在天人交戰。

一個說，他是你救回來的，是你的奴隸，他也是願意的，你想做什麼都随意。

另一個反駁，格維安根本不是真的喜歡你，他隻是感激，願意用身體回報你，一旦他還清，就不會再留下來。

更何況，現在的格維安是簽訂了契約的奴隸，不會再被關進星際監獄。

隻要他想走，随時都能抛下自己獨自離開。

艾克爾定了定神，他要給格維安選擇的機會，如果格維安真的有想走的心思，那就放他自由。

格維安不是一件物品，他不屬于任何人。

“格維安，你之後有什麼打算嗎？”艾克爾撫摸着他的發頂，溫柔道。

“打算？”

格維安還沉浸在方才二人的親昵之中，一時沒有跟上艾克爾的腦回路。

“我是說，你現在和我簽訂了契約，可以以奴隸的身份出現在克裡亞星，沒有人會再逮捕你。”

“你可以去喜歡的地方，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或者......”

艾克爾還沒說完，在觸及格維安轉過來的視線時生生停了下來。

格維安淺藍色的大眼睛閃着淚光，一手輕輕拽上他的衣角，被遺棄的可憐小貓一樣望着他。

“艾克爾，你不要我了嗎？”

一滴淚順着格維安白皙的臉龐滑落。

艾克爾的心立刻揪了起來，慌忙伸手去接，仿佛他的淚是一顆價值不菲的珍珠。

格維安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一顆顆落下。

“不，我的意思是說，你可以自己選擇，不用再被束縛......”

艾克爾坐在了格維安邊上，手足無措起來。

維爾聽見格維安的啜泣聲，立馬蹬着四隻小短腿跑了過來。

跳上沙發，又爬上格維安的腿。

維爾伸着左前腿扒着格維安的袖子，歪着腦袋。

它不明白，格維安為什麼這麼傷心。

“對不起，艾克爾，我知道，我不該再拖累你，”

“我應該有些自知之明，自己離開，”

“我總是給你添麻煩，你不想再管我也是理所當然，”

“對不起，我不會再纏着你，我......”

格維安還沒說完，就被艾克爾的唇堵了上來。

“嗯......艾克爾......”破碎的聲音在唇齒間溢出。

維爾十分有眼色地跳下沙發，跑到落地花瓶後偷偷看着。

格維安的手攀上艾克爾的肩膀，輕輕揪着他的衣服。

艾克爾睜開眼睛，緩緩将面前的人推開。

格維安的唇十分紅潤，上面挂着可疑的水漬，一雙眼睛剛剛哭過，紅紅的，還挂着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