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一口水都沒喝,就生生把藥咽了下去。
艾克爾看着他的喉結滾動後才松開了鉗住他下巴的手,将水遞了過去。
“艾克爾......”
格維安聲音嘶啞,眼角紅紅的看着他,就像是剛被欺負過了一樣。
艾克爾咳了咳,轉過頭去掩蓋自己的不自然。
忽然發現窗戶大開着,艾克爾狐疑地起身走了過去。
“窗戶怎麼開了?”
“我剛才覺得有些悶,就打開窗子想透透氣。”格維安捧着水杯,悶聲道。
“生病了怎麼還開窗戶,等會兒病情又加重了。”
艾克爾說着便将窗戶關上了,回頭時隻見地上角落裡有些反光。
湊近一看,是一枚血泊手串。
艾克爾将那手串拿了起來:“這是你的手串嗎?怎麼從沒見你帶過。”
格維安拿着杯子的手一頓,這手串是當初傑伊跟他聯絡的信物,上面可以用能量值書寫暗語,用于信息傳遞。
本來被藏在桌子底下,不知怎麼就到了角落裡,想來應當是被維爾叼過去的。
“這是那日在一個流動小攤上見到的,瞧着好看便買下來了。”
“是嗎?這手串瞧着跟尤利被繳獲的一塊手串類型十分相似。”
艾克爾不經意間道,将那手串在手上細細盤弄。
“原來是蝶族皇室使用的樣式,怪不得這手串仿制得如此精美。”格維安波瀾不驚地回答。
“你之前說你是從星際監獄裡逃出來的,那你見過格維斯特嗎?”
格維安聞言垂下了眼睛:“據說格維斯特被單獨關在水牢裡,我從未見過。”
“以前呢?”
“蝶族皇室并非我一個普通貴族可以見到,格維斯特更是不喜出席各種場合,所以,并沒有這樣的機會。”
“的确,格維斯特向來不喜歡抛頭露面,算了,不說他了,你好點了嗎?”
艾克爾将那手串放在了桌上,朝他走了過來,伸手觸上他的額頭。
溫度還是有些燙手。
艾克爾将被子給他拉緊了些。
“你好好休息,如果體溫明天早上還沒降下來就必須去醫院。”
轉身欲走的時候卻被拽住了手腕。
格維安望着他,手緊了緊:“艾克爾,你可以陪着我嗎?”
艾克爾坐回了床邊,将他的手放回被子裡:“睡吧。”
眼見着格維安閉上了眼睛。
艾克爾通過手臂上的智能屏給霍布森傳送了一條消息。
‘查一下星際監獄有關格維安的所有記錄’
艾克爾伸手撫摸着格維安的發絲,擡眼望向窗外。
血泊手串是蝶族皇室用于信息傳遞的物件,在調查尤利的時候他就很清楚它的用途。
如果格維安是格維斯特放在自己身邊的眼線,那麼......
艾克爾眯起了眼睛。
清晨。
格維安醒來,艾克爾卻并不在他的身邊。
格維安有些失落,他起身下床,想起昨天伊恩說過的話。
‘畢竟你還要把自己折騰生病去哄他開心’
格維安垂下眼睛,他确實是為了艾克爾的關心動了些心思。
他無法接受艾克爾冰冷的對待,于是将自己浸在冰水裡,封鎖了體内的能量值。
他成功生病了,艾克爾對他的關心卻也隻不過是持續了一個晚上。
格維安自嘲一笑,起身往門口走去。
房間的門忽然打開了。
艾克爾出現在門口。
格維安還沒來得及開心,就見到了身後的霍布森和一個穿着白褂的陌生人。
“雖然你的燒退了,但我還是覺得,有必要讓醫生來給你看一下。”
艾克爾并沒有看他,明明是關切的話語,發音卻十分的冰冷。
“艾克爾,我已經好了,可以不用看的。”
格維安向後縮了縮,視線有些閃躲。
“格維安,你最近有些不太聽話了,這讓我很不高興。”
“艾克爾......”格維安有些猶豫。
艾克爾上前牽住了他的手,撫摸着他的頭發:“隻是看一下,不會有什麼問題的,不然我們現在就去醫院。”
“好吧......”格維安牽着他的手,小心翼翼道:“如果我聽話,你就會高興嗎,艾克爾?”
“當然。”
格維安乖巧地坐在床上,有些緊張。
陌生的軍醫在他的手腕上按壓,面色有些凝重。
接着從随身攜帶的包裡取出一個儀器,在格維安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刺破了他的手指。
“!!!”
格維安輕哼了一聲就要将手抽回來。
艾克爾眼疾手快地按住了他的手,摟住他的肩膀:“聽話,很快就好了。”
“艾克爾,很疼......”
格維安流出了眼淚,整個人靠在了艾克爾的懷裡。
軍醫看着儀器裡的血取滿後将其封上蓋子裝入包裡,遞過來一個止血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