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者格維斯特,根據起訴書中的内容,
你犯下非法制造戰艦、蓄意挑起戰争、聚衆持槍劫獄、越獄、綁架、縱火、爆炸、投毒、非法侵占住宅、盜竊
等十項危害星際安全的重罪,你有什麼異議嗎?”
格維斯特将戴着手铐的手拿到桌上,擡起頭笑了一下。
“裁判官大人,前面你說的我都接受,但是縱火、爆炸、投毒、非法侵占住宅、盜竊這幾項與我無關。”
“D區爆炸案、聖亞卡芮古堡侵占,格維斯特先生,還需要我說得更明确一點嗎?”
“D區爆炸有何證據指向是我,聖亞卡芮古堡本就是卡爾芮斯家族的财産,何來侵占一說?”
“D區爆炸是蝶族的手筆,你敢說不是受你指控?聖亞卡芮古堡早已被封禁,已是公有财産,并非私人。”
“那麼就算這兩項可以強加給我,剩下的,可有依據?”
“縱火、投毒、盜竊都是經貴族指控你的罪行。”
“裁判官大人,既然是公正的審判,就算是貴族的指控,也是需要證據的,
不然我有理由懷疑,這是你們捏造的虛假罪名,為的就是湊齊十項重罪,”
格維斯特向後靠去,面色也沉了下來:“畢竟,星際法早就取消了死刑,唯有十項重罪的犯蟲,才能被列為重大危害性蟲類被強制死刑。”
雄性龍蟲裁判官的臉色變了變,向旁邊的亞雌蟬蟲助理使了個眼色。
蟬蟲助理立刻會意,走上前在他耳邊輕聲嘀咕了幾句。
龍蟲裁判官的表情立刻放松了下來:“那就請證蟲出庭作證。”
三位證蟲在衆目睽睽之下走進了教堂。
“證蟲可以開始陳述證言了。”
亞雌甲蟲首先站起身:“裁判官大人,我曾親眼看見被告格維斯特縱火F特區。”
“嗯,F特區确有一棟建築毀于火災,證詞有效,下一位。”
“裁判官大人,我被被告下過毒,差點沒命......”
“裁判官大人,被告偷竊過我的祖傳寶石......”
“嗯,證蟲本蟲就是受害者,證詞有效,甚至受害者是貴族,罪加一等。”龍蟲裁判官點了點頭。
格維斯特挑了挑眉,再忍不住笑了出來。
“被告蟲,嚴肅點。”
“裁判官大人,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們,何來下毒偷竊一說,再說F特區,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隻是一起意外失火事故。”
亞雌蟬蟲助理聞言低下頭,走到了龍蟲裁判官身側,小聲說了幾句話。
龍蟲裁判官立刻睜大了眼睛,敲了敲手上的錘子:“休庭,半小時後繼續。”
接着就跟着蟬蟲助理趕忙從後方的門出去了。
艾克爾被眼前的一幕震驚地半天說不出話來,他看向洛尼。
“怎麼會這樣,這明明是莫須有的罪名。”
洛尼慌忙捂住了他的嘴,小聲在他耳邊道:“艾克爾,星際法已經取消死刑,不這樣,格維斯特最多被判處終身監禁。”
艾克爾忽然就感到可笑,他說要讓格維斯特受到公正的審判。
可是這真的,公正嗎?
怪不得之前父親在那場婚禮上對格維斯特下的命令是就地處死。
因為他知道,一旦到了星際法庭,要判處格維斯特死刑,會很困難。
格維斯特坐在被告席,背對着他,給人一種任人宰割的感覺。
艾克爾不由開始懷疑自己的決定,這真的是對的嗎?
這樣的踐踏奴隸、以貴族為尊,妄加罪名的虛僞世界,真的有必要用盡一切去維護嗎?
亞雌蟬蟲助理走到了格維斯特的身邊,在他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話,然後将手上的一摞白紙遞給了他。
格維斯特看完後瞬間整個肩膀都失了力,散發着無法言表的失落。
亞雌蟬蟲微笑着離開了。
艾克爾疑惑地皺起了眉,那到底是什麼?
雄性龍蟲裁判官回到了十字架前的位置,他敲了下錘子道:“繼續開庭。”
“被告格維斯特,證人證詞俱在,關于你犯下十項危害星際安全的重罪,你還有什麼異議嗎?”
格維斯特垂着眼睛道:“沒有。”
“那你是否認罪?”
“我認罪。”格維斯特的聲音回響在整個教堂裡。
艾克爾捏緊了扶手,臉上全是不可置信。
“好,雖然星際法裡已經廢除死刑,但被告犯下重罪已達十項,可強制執行,”
“所以,本庭宣判被告格維斯特,死刑。”
格維斯特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仿佛隻是聽到了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退庭。”
邊上的士兵走了過來,将格維斯特帶走,他站起身來,視線自然而然地飄向艾克爾所在的位置,但終是克制地移開了。
他的唇角泛着一絲苦澀的笑。
艾克爾眼見着他在自己的視線裡消失,一種巨大的無力感籠罩了他。
不,不能就這樣,他不應該死刑,他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格維斯特啊,他怎麼能認不屬于他的罪。
艾克爾站起身,跨越中間的阻礙走了過去,他揪住了亞雌蟬蟲助理沒好氣道:“你剛剛跟他說了些什麼?”
“誰啊,我可是......哎呦,艾克爾上尉,哦,不不不,應該稱呼您艾克爾少校了,
多虧了您抓住格維斯特,您現在可是克裡亞星的大英雄,您......”
“我,問,你,你剛剛跟他說了什麼?”艾克爾不耐煩打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