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盡閃身一避,将一個法陣落在小龍身上,随即手指一點,法陣便爆開。這個法陣威力不小,能與爆破術威力差不多。
小龍脖子歪了歪,身子被炸出一個大洞,他手裡的絲線也塌了一些,那些偶魂都四仰八叉的倒着,看似已經赢了。
白陶剛松口氣,瞟了一眼小龍連忙喊到,:“陳家盡,小心他沒死!”
小龍身體被炸出一個大洞,照理說死得不能再死,可小龍頭歪了歪是一個普通活人做不到的角度。他身子扭了扭,笑得極其詭異,“咔哧咔哧”他身子響了響似骨頭的聲音。陳家盡施了一個法陣落在小龍頭頂,法陣照出了幾條絲線。
這個小龍也是偶魂!
兩人倒吸一口涼氣,能把偶魂術習得如此之好,自己控制一個偶魂,再讓這個偶魂控制成千上百的偶魂。這麼想來,無窮無盡的偶魂根本殺不死,除非找到施法的源頭。
“不好意思——我隻是我主人的偶,可我主人也好像是偶。”小龍聲音一絲一條的,斷斷續續:“我主人制作了很多個我,我主人的主人也制作了很多個我主人——嘻嘻。”
這聲音真是賤的很。
可偶魂隻是一個任自己操控的有靈魂木偶,怎麼會有靈智?
“你主人是誰?”陳家盡道。
“不好意思——我隻是我主人的偶,可我主人也好像是偶。”小龍重複着剛才的話。
陳家盡眉頭一皺,一劍刺去。
小龍整個身子上下不一,骨頭擺出一個怪異的姿勢。随後頭頂的絲線動了動,他的手也動了動,果然,法陣上的萬千偶魂全動了起來。他們嘶喊着朝白陶襲去,人頭湧動一眼看不到盡頭。
白陶金色的瞳孔細細的看見遠處的陳家盡在回頭看她,可小龍的手穿過了他的心髒,她看見了陳家盡吐出一口血,額頭上的汗水。
“陳家盡——!”白陶喊道。
随即她雙手施法震開了周圍的偶魂,想起身去陳家盡身邊。陳家盡手輕輕點小龍的手,将他的手化去,他擦去嘴角的血,來到了白陶身邊,将她抱住。
小龍手被毀去,身子往後一倒,那些萬千的偶魂也随着倒了下去。陳家盡抱着白陶,心口的血流了些在白陶白衣上。白陶撫着他的後背幫他療傷。
“陳家盡你可别死了……”
陳家盡頭搭在白陶肩上,輕輕摸了摸她的頭,:“别擔心,我的命還在你手上。”随後頓了頓,“夫人,孩子的名字我已經想好了,就叫,浮詩,浮墨。”
“你要做什麼?别說這是遺言,我們一起可以殺了他的,你不要一個人去……”
“這個術法不是我們能輕易打破的,就算我是神也不行。夫人,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你。”随即陳家盡輕點白陶的後背,轉身離去。
白陶被陳家盡用術法圍住,她用力拍打着,她的法力被陳家盡封住了,出不去這法盾:“陳家盡——你給我回來!”
“對不起……”
陳家盡飛到空中,雙手念決,“靈,護萬生之周。”
白陶細細看着陳家盡臉色變白身體變軟手腳慢慢垂下,他的靈魂開始飛向高空慢慢化作一絲一縷的靈氣,這些靈氣不斷向下,身下的偶魂紛紛倒地。
下雨了,是花雨。範花海和洛晚秋還是慢了一步,陳家盡耗盡生氣用生命使在場的偶魂全都爆炸。陳家盡的屍體浮在半空沒有一點生氣。花雨下着,火焰已經熄滅了,偶魂爆破着炸開火花,如果沒人死去那真是一副美景。
洛晚秋飛到白陶身邊,将法盾化去。白陶絕望的哭喊着:“夫君——!”說着便要起身去抓陳家盡,她哭得淚如雨下,花瓣落了些在她頭發上,一副凄美模樣。陳家盡也很想她叫他一聲“夫君”,可他到死都沒聽到。
“師姐……對不起,我們來晚了。”洛晚秋拉着她不讓上前,因為前面是爆裂後剩下的殘骸,有些骨頭很鋒利。
範花海走到他們旁邊看了一會,猛的回頭。小龍居然還沒死,身子被炸得稀碎找不到一點“零件”,他擡着手,嘴半張着,“要救他,就來旭城。”從他嘴裡傳出來的是個女人的聲音,那聲音有股子戲腔還有多盡溫柔,想必正是小龍所說的主人。随即陳家盡的身體被一股法力包圍,漸漸消散在衆人視野。
白陶聽着眼睛亮了亮,忙看向陳家盡的方向,可已經沒有人了。在陳府上空隻有一絲絲靈氣,那是陳家盡的靈魂。白陶連忙打卡納神镯,将快散盡的靈魂裝進去。
她這會有些狼狽,頭發散了散白衣上有血。“他說的可是真的?真的能救陳家盡?隻要去旭城就行了對不對?”
洛晚秋和範花海對視一眼,點了點頭,“師姐,我和小海會去救他的,你放心就好。”
“不行,我也得去。”白陶說完臉色變了變,低頭捂着肚子。
“師姐,師姐……”洛晚秋手輕輕搭在她肩上,為她輸送法力。“師姐,你還有身孕,不能遠走的,你好好在家養身體,我和小海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