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同時轉頭看向浴室——
哦豁,磨砂玻璃門。如果有人在裡面開燈洗澡,基本上可以說是一覽無遺。
月見裡螢的大腦這個時候重新上線,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對着諸伏景光說到:“我剛剛洗澡的時候,你不會盯着看了吧??”
“我沒有!!”
諸伏景光的皮膚在男性中是比較白的類型,此刻臉紅起來格外的明顯,從脖頸處一路紅到了耳朵尖,看起來随時都要被熱的蒸發了。
“你最好是沒有,你要是看了,我就不會再顧及高明哥,我一定會宰了你。”月見裡螢咬牙切齒,現在巴不得時間倒流,穿越回一個小時前,事先把諸伏景光的眼珠子從眼眶裡摳出來。
聽完這句話,諸伏景光顧不上再鬥嘴,逃一樣的跑進了浴室裡。
諸伏景光赤着腳站在冰涼的瓷磚地闆上,背靠着那扇萬惡的玻璃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好燙,跟發燒了一樣,心髒也跳的比平常要更快。
撲通,撲通。
快要從自己的胸膛跳出來了。
諸伏景光很明确的知道,現在的心跳絕不是因為心動,而是因為今天聽過了月見裡螢從前的經曆,第一次正視她曾經也是個普通女孩子的事實。
對于一個普通女孩子,諸伏景光不像是對着需要處處小心的維德羅,顧不上任何一絲絲的暧昧。
作為一個年輕男性,面對異性他也會感覺到害羞或不自在。
突然想起了白天在咖啡廳兄長說過的話:
【無論如何,隻要小螢沒有犯下觸犯法律或者道德底線的錯誤,我希望你可以多包容她一些。】
如果她曾是普通人,那麼現在,是否還有機會把她拉回正道?
從熱氣騰騰的浴室出來,諸伏景光一邊擦頭發一邊問到:“月見裡,你家有吹風機嗎?”
砰——
石破天驚的一砸。
諸伏景光目瞪口呆地看着從床上飛來一個擺件,重重砸在了他旁邊的牆壁上,然後又摔到了地上。
側過頭一看,牆壁上已經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坑。
……這是大力神嗎?
“琴酒,你現在打電話給我,就是想和我吵架的嗎?”
月見裡螢臉色陰沉,看起來已經是在暴怒的邊緣。
“明天,讓蘇格蘭馬上回東京。我不管你們到底是不是真的情侶,但是你已經妨礙到了組織。
“如果不想再被當成小白鼠一樣,關在籠子裡任人戲耍,你最好乖乖聽話。”
嘟——
電話斷了。
諸伏景光耳力過人,隐隐約約從電話裡聽到了琴酒的話。
看着明顯情緒不佳的月見裡螢,諸伏景光頓了頓,說到:“我明天就回東京。”
“嗯。”月見裡螢感覺自己十分疲憊,低低的應了一聲,“我跟你一起回去,正好我也有點事情要做。”
兩個人躺在床上,卻都睡不着,都在看天花闆。
月見裡螢是因為琴酒的威脅。
諸伏景光卻是在思考琴酒話中的含義。
小白鼠。
戲耍。
月見裡螢身上還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你剛剛是不是叫我的名字了?”月見裡螢突然發問。
“……怎麼了?不能叫嗎?”
“沒。隻是突然覺得你好像真的把我當成普通女孩子了。”
消失的熱意又一次出現在了諸伏景光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