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面前落座，降谷零頭都不擡一下，沉默的翻看着已經快要被揉皺的菜單，好像是在和那一張薄薄的a4紙較勁。

“如果紙會感覺到疼痛的話，你現在應該已經被報警抓起來了。”

“……花言巧語。”

降谷零終于擡頭，和月見裡螢彎彎的笑眼對上，他不自覺的也露出了一個标緻性的陽光笑容，但又在意識到自己笑臉的一瞬間收了回去，擺出一副嚴肅的面孔瞪了月見裡螢一眼。

月見裡螢悻悻的縮了縮脖子，讨好一樣的端起茶壺，給降谷零隻剩下半杯水的杯子裡添上熱茶，然後往降谷零的方向推了推杯子：“喝茶喝茶。”

“算是在讨好我？還是算在認錯？”

“都有。所以我們的zero大人會接受我的讨好嗎？”

降谷零“哼”了一聲，不再搭理月見裡螢的花言巧語，低着頭點了幾下手機，假裝自己似乎很忙的樣子。

月見裡螢知道，這是降谷零還在生悶氣，但是又不好意思對她直接發作。

要想個辦法給金毛大老師順順毛。

“我這一年在美國收集的消息都在這裡了，裡面還包括我‘跑路’的詳細情況……别生氣了嘛。”

月見裡螢把折疊好的紙巾遞給了降谷零，潔白的紙巾被她折成了一朵玫瑰花，裡面包裹着一張小小的sd卡，蒼白的指尖摁在紙巾上輕輕點了點，在示意降谷零收下她的歉禮。

降谷零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會兒，然後微微擡了擡下巴，把桌上的紙巾玫瑰收進了口袋裡。

月見裡螢松了一口氣。

幸好幸好，如果降谷零執意不肯要，她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自從回來以後，哄人的本事也算是與日俱增了。

服務員端着餐盤來上菜了，兩個人又迅速恢複了沉默，互相開始假裝不熟悉，安靜地對坐着。

等服務員走遠後，降谷零才悠悠地開口：“你知不知道赤井秀一叛逃了？”

“萊伊？為什麼？”

月見裡螢的反應比降谷零想象中要更加平靜。

“不知道。我猜，或許是因為那次他親手‘殺’了你，讓他忍不住加快了對于琴酒的圍捕。但是沒想到他棋差一招，最後也隻能放棄在組織内的身份逃跑了。”

“因為我？”

“可能是愧疚吧。”

月見裡螢歪了歪頭，一縷卷發挂在她的臉側：“FBI那邊從來沒跟我提過。我還以為到現在為止，萊伊一直留在組織裡跟你争鋒相對呢。”

降谷零：“可惜并沒有。你的反應不大，我還以為你會很震驚，畢竟你們以前關系很好，連hiro都有些嫉妒呢。”

月見裡螢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朝着降谷零點頭說：“确實吧，我自己也覺得我們關系還算不錯。他遲早會有這樣的一天，不過成功與否罷了。他能從組織手下逃脫，那隐姓埋名繼續生活對他來講就不算難事，未來有的是時間見面。”

話說到這裡，降谷零心裡對于月見裡螢在FBI那邊的情況也大概有了計較，不再往下追問，隻是伸手替月見裡螢拿起桌上的醬汁，澆在還冒着熱氣的米飯上：

“好好吃飯吧，今天的店是我認真挑選過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