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鳳聽到有人喊,擡起頭來,第一眼就看到對面站着的人,鼻梁上框着一副黑框眼鏡,寸長的頭發看上去整個人很是精神,白色襯衫黑色長褲,清爽幹淨,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這小夥子不錯。
王鳳仰着頭,擰着眉仔細打量着對方,遲疑了好一會,帶着不确定的語氣說道;“張鋒?”
“是我,王姨。”
“你不是下鄉了嗎?”
“嗯,現在回來了。”
“哦,挺好的。。。”
“。。。。。。”
“。。。。。。”
兩人站在路邊一問一答的,王鳳是越聊越起勁,最後還是張鋒說回家有事才終結了話題。
待人走後,王鳳就急匆匆的往家趕,她要趕緊跟自家老伴說下,這個張鋒不錯,沒結過婚,跟自家閨女還是同學,讀書的時候上下學都一起。
後面這小子下鄉了,兩人就斷了聯系,左右鄰居的知根知底,但下鄉之後的事得在仔細打聽下,後面再撮合撮合,說不定有戲。
這邊梁月茹回家沒撈到夥食,就近在飯店買了兩個肉包子就回了廠裡的宿舍,作為廠長本來可以分配更好的房子。
但梁月茹想自己就一個人,住個大房子也是浪費,就把房子的名額讓了出去,給廠裡需要的人家。
夜晚也沒什麼事,梁月茹便早早的就睡下了。
後半夜,陡然的房門被一陣狂敲,驚的梁月茹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大腦的神經瞬間被拔到了高度緊張的狀态,思緒飛快的轉動。
這是廠裡的宿舍,住的都是廠裡的員工,這麼晚會是什麼人?
思緒還沒有想到下一步,砸門的人就率先開口了。
“梁廠長,車間的周大錘掉爐子了,人沒了。”
梁月茹聽到是熟悉的聲音,準備下床去摸索武器的動作一停,轉手換做去開燈,回應道;“你等我下,我換個衣服。”
說着動作利索的換了一套挂着的工作服。
從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梁月茹的眉頭就擰在了一起,這樣的情況廠裡也有發生過,按照以往的處理方法都是從公款裡撥一份撫恤金,安慰家屬。
但這是她上任的第一件突發事件,如若處理不當,那聲讨她的人不在少數。
一是她的年齡資質擺在那裡,一些老臣本就不服氣,一有小辮子還不得死勁抓着不放。
二是這件事是因為什麼原因造成的,是因為他個人的違規操作,還是因為廠裡的原因造成的,事情的原委得了解清楚。
問題在腦子裡過了又過,大概上有了應對的方法,一邊動着腦子,一邊手裡的動作不停,沒一會就利索的收拾好了。
門一開,就見車間主管王富貴額頭上挂着的汗珠子還沒有落下來,喘氣的動作還是那麼厲害。
一看就是十分賣力的跑過來的,雙目充斥着慌張跟無助,大概預測是見到事故現場受到了驚吓。
還不等王富貴開口。
梁月茹就第一時間開口占領主導權的問道;“你先緩和下呼吸,我們邊走你邊跟我說下事情的整個經過過程,要是不清楚是什麼過程,就撿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告知王富貴他要說的話後,率先向樓下走去,雖是在走,但步子是跨的又大,走的又快。
王富貴反應過來之後,小跑了兩下才跟上梁月茹的步子。
具體的經過王富貴不是很清楚,隻知道這周大錘是頂替了别人的班。
白天裡周大錘是已經上滿了工時的,後回家一趟,傍晚又回來了,說要頂别人的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