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月茹此話一出也是合了王翠蘭的意思。
王翠蘭點了點頭,拉着梁月茹往屋外走去,梁月茹也順勢接過王翠蘭女兒的工作,扶着王翠蘭往屋外走去。
王翠蘭一手拉着梁月茹邊走,另一手則是拉着自己的大兒子周澤。
周澤沒有詫異母親的動作,心想母親讓他跟着是想讓他幫着去跟那些人周旋,為自家謀取利益最大化。
自家兒子的順從,讓王翠蘭心裡很放心,沒拉着走兩步就放開了周澤的手,周澤也如願跟在身後。
大概幾分鐘的路程,王翠蘭領着幾人來到了家附近的一個廣場,廣場正好有張石桌夠四人圍坐,而周澤作為主人家,則是站在了母親的身後。
此時正值下午的時間,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廣場也隻是看到路過的寥寥幾人。
一坐下梁月茹就起了話頭。
“嫂子,我們今天來呢,想來你也是猜到了幾分,我就有話直說了。”
對面的王翠蘭點了點頭,表示明白,示意梁月茹繼續說。
見對方表了态,梁月茹就直接了當的說道:“今天我們來呢,也是代表廠裡來給周大哥上幾炷香,還有就是關于周大哥的補償,這補償呢我們也是想盡早給到嫂子手裡,也是想表達下我們對周大哥的惋惜,發生這種事,都是大家不願意看到的。”
話落,梁月茹給了王富貴的一個眼神示意,一旁的王富貴接受到了信息,而後就從文件包裡拿出一封厚厚的信封袋,将信封袋擱置于桌面然後推向了王翠蘭的跟前。
信封拿出來的刹那,王翠蘭心髒狠狠的被敲擊了下,從外觀上看就知道這裡面裝着一筆不菲的金額,也是她從未見過的金額,但也并未讓她産生其他多餘的想法,看了眼眼前的信封袋,王翠蘭并未說些什麼,而是将視線投向梁月茹,等着梁月茹的後話。
然而出聲的并不是梁月茹而是王富貴。
“大嫂,我你也是認識的,就不多自我介紹了,這信封裡面總共是五千元的現金,廠裡的領導們商議出給周大哥的是四千三百二十九元的補償金,而多出來的六百七十一元則是梁廠長顧念周大哥走後,嫂子一個人帶幾個孩子不易,就拿出個人的工資給湊了個整數,大嫂你打開點點。”
王翠蘭聽後,不免面露詫異,雖是臉部表情發生了變化,但也沒有伸手去動那信封。
這個數額的補償金,王翠蘭确實沒有想到過,心裡預期的也就兩千多,更是不敢相信的是梁月茹這個廠長竟然自掏腰包湊了個整,這讓王翠蘭更是大大的詫異了下,該說不說,這梁廠長是傻呢,還是什麼,這可以說是她大半年的工資了,但也側面說明了,這是個好廠長,是個幹實事的廠長。
像别的廠出這種人命的事的也有聽說過,家屬為了補償金跑這又跑那的,才艱難讨回,其中環環被貪一點,到手的補償金都是不怎麼盡人意,反觀這梁廠長,主動帶着人上門,送過來的補償金大大出乎人意料之外,更沒想到的是她竟然自己添了不少進去,遇到這樣的廠長也是他老周家的走運。
雖是補償金給的十分的意料之外,但王翠蘭卻是有另外的想法,盯着那信封遲遲都沒有開口說話。
梁月茹跟王富貴還有另外一個廠裡的的領導,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心裡都很是疑惑,按理說這個補償金應該是給的很足了,夠他家兩個孩子上大學了,大兒子讨媳婦的事都會有着落了。
會不會是人心不足,還想再要呢?
要真如他們所想的,還想再要,那三人心裡就對王翠蘭這人開始掂量了,念着是家裡失去了個頂梁柱,廠裡面才人性化的處理,要是連人性化的态度都不願意接受,那他們的态度也将會變的強硬。
作為廠長,梁月茹此時不适合開口說話,隻要領頭的開了口,這樣倒是會讓對方覺得萬事好拿捏的樣子,遞給王富貴一個眼神,示意王富貴開口去試探下對方是什麼意思。
其實王富貴心裡也有自己另外的想法,這王翠蘭他是打過交道的,跟周大錘兩口子為人都很随和,本分人一個,按照這個補償金的金額,應該是不會多話的人,但現下的場面又不得不讓他懷疑。
内心糾結的王富貴,語氣帶着一絲不查的疑惑開口道:“嫂子,是還有什麼話要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