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月茹正準備拒絕,她不想跟自己的屬下有過多的牽扯,但,馬路牙子對面一晃晃悠悠走過去的酒瘋子,讓梁月茹吞回了正要拒絕的話。
“正好,順路,那就一起吧。”
自己内心深處的期盼得到了實現,周澤心裡叮囑住自己的嘴回答的慢點,但好像自己的嘴比他的腦子快了一步。
“等我下,很快的。”
轉身的一刹那,周澤懊悔的偷偷朝自己的嘴巴抽了兩下,然而腿腳也不聽腦子使喚的快步朝休息室跑去。
火速的從休息室拿了鑰匙,腿腳帶風似的又跑到了大門處,臨靠近梁月茹物三四步的時候腿腳緩慢了下來。
帶着一股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強裝鎮定的氣質朝梁月茹淡淡說道;“走吧。”
梁月茹淡淡發出一聲鼻音,應了一聲;“嗯。”
而後兩人默契的騎上各自的自行車朝一個方向出發,一上路周澤默默的保持着跟前面的梁月茹一米的距離,若有心人瞧見,就能看出來這小夥子是在護着前面的姑娘,大晚上的跟在後面即能看清前路的狀況,又能時刻關注着前面人的狀況,是個有心且細節的舉動。
注視着兩人越走越遠的身影的王二爺,眼神裡流露着過來人的了然,小聲呢喃道;“看着倒是有幾分登對,但小夥子比自己當年還是差了點,不怎上道啊。”
呢喃完,搖着頭的将大門鎖了起來。
日常要騎上半個小時的路程,兩人硬是壓縮到了二十分鐘的時間,其一原因是晚上路上沒有什麼人,交通很是順暢,其二則是兩人心裡都裝着事情,一門心思的隻知道蹬自行車。
梁月茹惦記着自己還有事要完成,加上不怎麼明亮的道路,還有個隻能算的上認識的同事,面上看着鎮定,但心裡還是有點慌的,内心帶着恐懼,所以這加持了動力的腿腳可比平時有潛力多了。
而跟在後面的周澤則是視線一直緊随前面的梁月茹,對方快,他則快,如果他知道梁月茹在心裡對他不放心,所以才像後面有鬼追着似的騎得飛快,估計又得氣的沖動的跟對方好好理論一番,但他跟在後面腦子裡也是思索着一些問題的。
他好奇,梁廠長怎麼會跟她在同一家飯店,還這麼晚才回家,是來飯店做什麼?以後還能經常見到嗎?以後還能跟廠長一起騎車回家嗎?
估計這些問題得留在角落裡蒙灰,因為他不敢多問。
到了廠門口,梁月茹利落的跟周澤道了聲謝謝,就騎車往自己的宿舍趕去。
而周澤留在原地盯着梁月茹背影的看了十多秒也騎上自己的自行車朝家騎去,回家的這段路,終于可以正大光明的哼着小曲來表達自己愉悅的心情了,但空氣中總覺得少了一股香味。
第二日周澤則是繼續選擇留下來收拾,内心期盼着能再次遇見梁月茹,但事與願違,在王二爺最後的通牒下,周澤不得不下班回家,想到明天還要上班,還是會見到梁月茹,也就沒有那麼執着了。
…… ……
今晨,梁月茹突然找銷售部門要了上一個季度的報表,看過報表之後,直接黑臉,帶着怒氣的将報表往桌子上面一甩,然後就召集了幾個部門一起開會。
此時辦公樓四樓的會議室裡已經坐了有幾個部門的領導,為首的梁月茹一隻手搭在辦公桌上,手指時不時的敲擊着桌面,另一隻手則撐着右手的手肘處,似環胸的姿态,整個人沉默不語,氣場全開,眼神注視着前方,也不知在思索着什麼。
坐在下首的幾人那是一個都不敢出聲,被梁月茹無形的氣場壓的都不敢動彈,生怕自己細微挪動身體的聲音引起對方的注意。
這樣沉默的氛圍持續到最後一位部門領導到場才中斷。
最後一位上場的是被降職了的黃長貴,原來的副廠長,也是現在銷售部的經理。
黃長貴自從當上了銷售部的經理,這日子可比之前過的滋潤多了,身邊多是奉承的人,這人也就飄了,廠長說要開會也是磨磨唧唧等到最後一個才入場。
除了這心态有點飄之外,還有着對梁月茹的怨念。
黃長貴一入場大家的視線齊齊都投到了他的身上。
黃長貴見狀愣了一下,而後笑呵呵道;“不好意思,剛去見了一個顧客,來晚了,不好意思。”
沖衆人表達了歉意之後,黃長貴轉過視線對着梁月茹補充道;“梁廠長您也知道,咱們就靠這顧客吃飯,所以不得不陪客戶聊了下,梁廠長臨時喊開會我這才來晚了,梁廠長也是能理解我們這些人的不容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