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昨天跟他吵架的那個大娘,被兩名警察各架着一邊手臂押着往外帶。
不清楚狀況的周澤問向一旁的人;“同志,這是發生了什麼,怎麼人被抓了?”
撿了這一聲同志的是一位大叔,大叔碰巧是隔壁病房陪護的,醫院就這麼大,困着他又不能跑遠了路,隻能在走廊裡轉悠,巧不巧的就将這件事的全過程了解了個透徹。
“這神婆子,早上非要給病房裡一個人算命,那人算過之後覺得不準,就沒有付錢,那神婆子就跟那人幹了起來,後面不知道怎麼鬧的,警察就找上門了,說那神婆子散播邪教,要抓到派出所去。”
聽到這個消息,周澤直呼痛快,就該報警抓她。
大娘沒了昨日的盛氣,一瘸一拐的任由警察拎着她,半垂着眼睑,但也能看到她眼神裡的憤憤不平跟歹毒。
圍觀群衆的低聲交接的樣子,氣的那大娘緊緊捏着拳頭,卻又無力反抗。
站在一旁看戲的周澤,聽完那位同志的解釋之後,滿臉的春光得意,忽的那大娘的視線掃了過來。
忽的,那大娘使出渾身的力氣沖向周澤,兩雙爪子揮舞着抓過來,眼神恨不得生吞了距離她三步之遠的周澤,嘴裡憤恨的大聲嚷嚷着;“就是你,是你跟那死妮子報的警,我要殺了你。”
上午的時候,她看到那妮子在病房外盯着自己看,當時就覺得有問題,果不其然,這就給警察招來了,隔壁床的人跟自己吵過之後也沒出過病房,所以不是他們報的警。
自己從住院之後,就隻跟這兩家人鬧過,現在跟她住一個病房的那家人,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所以不是他們,而這一對男女昨天晚上去了别的病房之後,自己就不知道他們的動向了,所以就是這小夥子跟那死妮子在背後搗的鬼。
覺得自己知道了真相的那大娘,拼了命都要沖到周澤身上,給他來兩下。
說時遲,那時快,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群衆,不知是那個好心人,一把從後面抓住周澤的後背,将人拽拉的退後了兩步,險險躲過。
除了群衆給力,架着那大娘的警察同志也是十分的敬業,反應迅速的将人逮了回來,然後招牌示的将那大娘反手铐背,半跪在地。
觸碰到傷口,那大娘驚呼出聲。
“哎喲喂,警察同志輕點。”
警察同志可不慣着那大娘,要是給松了力道,再反抗,沒拉住人,傷了群衆,那就是他們失職了。
一警察黑着臉,厲聲道;“老實點,不然疼的還是你。”
見警察同志不松力道,那大娘委屈,悲憤,不滿的又嚷嚷道;“警察同志肯定是這小子去派出所胡亂告的狀,我是被冤枉的啊。”
那警察同志聽後,重重哼了一聲;“哼,來報警的是個女同志,這同志是個男的,你不要逮着人就咬着不放,剛已經鬧過一出了,再怎麼鬧都還是要被帶到派出所,你還是消停點,配合我們去派出所接受調查。”
說完,架住那大娘的兩個警察對視了一眼,然後将那大娘拽起來帶走了。
最後那大娘被帶走的時候,還回頭陰狠狠的盯着周澤看了兩眼。
周澤也不是被吓大的,狠狠回瞪了那大娘。
人被帶走了,大家夥沒了熱鬧看也就散了,周澤感謝了那拽了自己一下的同志,詢問了下是他是在哪個病房,就下樓去買吃的了。
回來的時候給那同志帶了水果,以表示感謝,推辭了兩下那同志也就收下了,客氣完,周澤也回了自己病房吃午飯,回憶起那大娘的話。
周澤懷疑去派出所報警的就是梁月茹,對此他對梁月茹的崇拜又到了另一個高度,想到自己身上的那些多如牛毛的小問題,他隻感覺這輩子都追趕不上了。
失落之後,化悲憤為力量,三兩口就幹完了一碗混沌,吃過之後,直懷疑這混沌店的老闆也跟他過不去,做的味道跟昨天根本不一樣。
…… ……
這天梁月茹拎着食堂帶回來的兩個肉包子回宿舍,一到宿舍樓下就聞到飯菜的香味,再看看手裡的肉包子,瞬間覺得不是一個味。
在廠食堂裡面吃飯也是要買飯票的,常年吃下來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大部分人為了省下這筆開銷都是自己開個竈台做飯,還有的就是在家裡帶飯菜過來。
所以廠食堂裡面,吃飯的都是年輕人居多,而梁月茹就是廠食堂裡面的常駐,她倒是想自己做點好吃的,可惜沒有那天分。
天生就跟竈台有仇,做一回飯就燒一回廚房,最喜歡的就是回家能吃上媽媽做的紅燒排骨,可是因為一些原因,她也甚少回去。
聞到這香味,瞬間梁月茹就想自己的媽媽了,想媽媽做的飯。
尋着這香味,一層層的追蹤,她想看看她住的這一棟樓什麼時候出現了這麼個大神,或許哪天能蹭上飯呢。
爬了三層最後停在了自己住的那一層,鏟子跟鐵鍋碰撞的聲音傳來,梁月茹聽聲側頭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