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管那麼多,拽起宋栗安的腕就是跑。
“你先……”,宋栗安也被他這一舉動吓住了,不知道他又要帶她去哪裡,
而且也不知道他是誰,萬一又是什麼鬼地方,她可沒那麼好的運氣了。
把他拉住,甩開他的手,“你是誰,你拉我去哪,不請自來的家夥”。
“是我,宋小姐你不記得了,我把門外的士兵都迷暈了,我們快走”,
何培旻說得急,腦子裡也隻有求生二字,宋栗安身上的素衣寬大,
被他一拽,衣服絆住腳,整個人磕了下去。
他一邊哎呀哎呀地叫,一邊把宋栗安撈起來,“宋小姐,真是對不住,你穿我的衣服”。
說着就解開身上的披風披到了她的身上,又細心地幫她系好帶子。
腦袋上迅速地凸了個包,這麼一磕,宋栗安也有點神志不清,迷迷糊糊地把手搭在了他手上,輕聲了一句,“走吧”。
恰在這時,兩人都還沒起身,勁風卷了過來,把何培旻轟到一旁,脊背直接把裡頭的瓷器撞得稀巴爛,那風才停下來。
被冷風這麼涼飕飕地一吹,宋栗安也把腦子緩過來了,她握着劍,
審視着從黃塵中走來的人,站起身來試圖把他呵退,“來者何人”,又去看何培旻的傷勢。
何培旻晃晃腦袋,面上已經刮上了深淺不一的血口,渾身酸痛地掙起身子,見宋栗安也向自己走來,眸子一直往窗戶邊瞟。
他點點頭回應她,就在兩人腳下步子加快,即将把身子躍出窗戶時,他被妖術一拽,悶頭倒了下去。
而宋栗安則是被捆了雙手,被人壓在牆角。
“謝複生你瘋了,整日陰魂不散的”,宋栗安盯着眼前的人,
一股無名火也冒了出來,早知道他恢複得那麼快,就應該多捅幾刀。
“就知道你沒安好心,騙我吃了桂花糕又把我捅傷,你知不知道下場是什麼”,
謝複生把她的手铐在牆上,又掐起她的下颌,讓她的目光隻能留在自己身上。
“殺了,還是被剁碎喂狼,又或者生剖”,宋栗安說得輕巧,
心髒早已敲得像腰鼓,咚咚咚地響着,把她的嗓音都埋了下去,“一命抵一命”。
“是啊,我真恨不得殺了你”,謝複生把她的手腕锢得緊,跳着火光的眸子像是要把眼前的人活剝了,
掐着下颌的手突然放開,落到了她肩頭的藍色披風上,
又轉頭看到了朝他揮劍的何培旻,他譏笑一聲,手還未動,冒出的妖氣就把他甩飛了,
“你指望那蠢貨救你”。
他凝着宋栗安的眸子,不讓她去看倒地的何培旻,還披了一件别人的衣服,
他出手把那披風帶子扯開,柔順的披風堆疊在一起,被他狠厲地甩手一丢,碎在了兩人的視線外。
“宋栗安,你說若是我把你殺了,你會不會就能一直留在我身邊了”,
謝複生近乎癡迷地撫着她的臉頰,彎腰吻了吻,又帶着一種勢不可擋的威壓,逼問着她,
“你早就想起來了,對不對”。
宋栗安心裡一咯噔,否認道,“沒有,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陸緻餘都可以知道,為什麼我就不可以知道,你的心是鐵做的,我們之前的種種就被你一句話扼殺了,為何不像之前那樣對我了”,
謝複生紅着眼尾,渾身雜着寒氣,他壓着宋栗安,根本不讓她有掙紮的機會,
“你一點都不喜歡我嗎,就一點都沒有,我不奢望你愛我,但是能不能騙騙我”。
真是無理取鬧,五百年前若不是你逼着,她還會那樣幹嗎,
都怪自己爛好心,替他擋劍,又照料他,讓他想這麼多,
畢竟過了那麼久了,是個人都淡了。
“不喜歡,都說了不喜歡,你還要我說幾遍,就算我想起來又怎麼樣,我可不像你一根筋,幾年了,我早就移情别戀了”,
宋栗安實話實說道,又猛地察覺到自己着話壓根就有問題,“不是,不是……”。
“移情别戀,就是說以前愛過,是嗎,安安,你心裡還是有我的”,謝複生陰鸷的眸色突然鑿開了一線光,
但隻停留了一刹那,又滅了,“移到誰那裡去了”。
嘴瓢說的一句話,也被這樣追根問底的,為了讓他死心,
她胡扯了一個,“吳子有,是他,行了吧,别整天抓着我不放,
這麼久了,該放下就放下,你沒損失,我也沒損失”。
他卻不說話了,直勾勾地盯着宋栗安,渾身有點冷,宋栗安閉了嘴。
“吳子有,那好,以後我就叫這個名。”
“……”
他是不是腦子病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