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笑笑,怎麼就這樣了”,一個男子撲向那半塊肥肉,顫顫巍巍地伸出手,
卻不知如何抱起來,又縮了回來,扭頭瞧了瞧謝複生,又伏地痛苦起來,“我的笑笑,爹爹一定為你報仇”。
“好哇,看來就是你,你個賊人,快,把他抓起來,為笑笑報仇”,一大娘呵道。
幾人不問緣由就喊打喊殺,謝複生見得多了,隻是不明為他們會将一個妖物看作孩子,又恐裡頭的宋栗安被發現,也沒動手。
“說,你為何要殺我的孩子”,男子發狂般朝他本來。
衆人見他一句話也不吭,以為他是個啞巴,又見他渾身帶傷功力絲毫不減,意味更加不明了起來,“等等,他不是人”。
倏爾頓了幾刻。
“我不是人,又是什麼”,謝複生好笑道。
拿劍來搶的幾人不敢動了,盯着眼前的謝複生顫顫地開口,“你是妖?”。
“都把妖認作孩子了,還怕妖,你們莫不是在說笑”,謝複生也沒半分拒絕,徑直躍至樹冠上,退離了洞口。
“賊人,就算你是妖我也要取你狗命”,人群中突然爆發出極猛烈的喊。
“是嗎”,謝複生勾起笑,将手一揮,那人立馬倒地,滾了好幾圈才被人撈起。
動動手指就能把大祭司撂倒,村民不敢動了,怵在原地,又是看看頭戴聖冠的祭祀,又是瞧瞧遠在樹上的妖。
“你下來,我們好好談談”,大祭司往前一步。
“談什麼?如何馭妖?”
“自然不是”,大祭司掏出懷中的帕子擦了擦額頭的汗。
“大祭司,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妖物的父親拾起身子一把抱住他的腿,
嘶啞着喊道,“一定要将他繩之于法,否則我們家笑笑就白死了”。
謝複生冷笑道,“白死?在你們手上的東西還有白死的說法?”。
大祭司神色一凜,“你是誰”。
“你莫要血口噴人,我們雖是人族,但自幼便和妖族好生來往,更是把妖族視作自己的親生骨肉,誰家丢了孩子不傷心。”
此時,群衆裡爆發出此起彼伏的肯定聲,“就是,就是”。
“好,就諒你們心胸開闊,那你們想我怎麼賠?”,謝複生從樹冠上躍下來。
“你說”,大祭司推了推男子。
失去孩子的男子恰才還是悲痛欲絕的模樣,聽到肯賠償,語氣和悅了起來,“不多不少,你替我們賣命五十年就可”。
“賣命五十年”,謝複生好似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戲谑地笑了幾聲,邁開步子朝他走來。
渾身詭谲妖冶的力量從他四周洶湧出來,眼尖的男子早已看出他不是什麼善茬,語氣稍顯慌亂,
“有問題?我們失去孩子的就不心痛嗎?你站住,你還過來做什麼”。
“難道五百年前的妖血還沒用夠嗎?”,謝複生冷笑一聲,将手一揮,站在身前的一批人迅速倒下。
“五百年前,你在說什麼。”
“這事你最能明白了不是嗎?風岩。”
*
此刻在洞内,宋栗安正掙着手上的術法,不知洞外發生了什麼事情,也料到不是好事。
“這個拿着,别出來”,宋栗安把剛才的那顆妖丹遞到小孩的手上。
“姊姊,我不要一個人待着這裡,我怕”,小孩拉住她的手不願她離開。
洞裡頭漆黑一片,又是這麼小的小孩,呆着這裡自然會害怕,宋栗安掐了道訣術,繞在他的指尖,
柔聲道,“拿着這個就不怕了,你看看,還會動”。
小孩沒見過這般稀奇的玩意,眸色乍開光來,神情也緩和了不少。
宋栗安見他送了手,又揉了揉他的腦袋,把妖丹塞到他的懷裡。
妖死後的妖丹可以防身,碰見再強大的妖族,也能保全小命。
一切做好後,宋栗安四下尋了塊趁手的石頭,剛才的劍已經被砍成兩段了,現下沒有什麼武器,拿着石頭也不錯。
思及此,宋栗安又撿了幾塊。
“你們以強欺弱還是不是人”,宋栗安把手上的石頭狠狠一抛,偏偏地從他們腦袋邊擦過。
“你出來幹什麼?”,謝複生怒道。
“當然是救你,難不成當好人也有錯?”,宋栗安躍上石壁,朝他擠出一個笑,又俯身掃了幾眼底下的人。
哦吼,風氏皇族殘餘勢力,勾結皇族的方術,以及奪取妖血不可小觑的人族,來齊了。